“世子惊马已非一两日,如此残害无辜百姓,视人命如草芥,太过嚣张了!”
陆林恩脑子里转的飞快,心里一直惦记着陆凝的婚事,当着裕圣帝的面,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干脆道了
“父皇,凝儿嫁给这种人,儿臣实在是不放心。”
裕圣帝笑了笑,“林恩,有些事情你不必提,有人自然知道怎么做,这一点凝丫头就比你通透许多啊。”
陆林恩沉默了一会,忽然转过弯来。
“是,儿臣遵命。”
陆凝之所以能让陆太后一而再的退步,投鼠忌器,就是因为怕堵不住百姓的悠悠之口。
裕圣帝笑了笑,陆林恩很快离开了。
不出片刻,那几人被伤的人全都躺在宫门口,嘴里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陆太后耳中,陆太后气的直接打碎了一直茶盏。
“岂有此理,去把世子给哀家叫来!”
不一会,陆玺就来了,直接跪在陆太后跟前。
“皇祖母,孙儿是被冤枉的,这件事绝对是被人算计了,孙儿差点就命丧马蹄了,这才几个时辰,这些人居然敢跑到宫门口闹事,肯定是受人指使,污蔑孙儿!”
陆玺振振有词,陆太后听着差点就信了,紧眯着眸看向了陆玺。
“今日盛京有几分不消停,无论如何,你都给哀家收敛些别被算计了,你父王还在禁足,如今又轮到你了,哼!除了乾坤宫那位,还能有谁?”
陆玺心里一阵怒火滔天,“皇祖母,舅舅这是故意要下死手啊,半点不顾及情分,再这样下去,咱们迟早会被他一个个瓦解。”
陆太后揉了揉额,有些烦恼,“你先起来吧,哀家又何尝不知道呢。”
话落,何公公亲自来了一趟西宁宫。
“老奴参见太后娘娘,老奴奉命逮世子爷去一趟乾坤宫,皇上有要事召见世子。”
陆玺眼皮一跳,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看向了陆太后。
陆太后笑了笑,“正巧了,趟了一天了身子骨乏的很,更想出去透透气,玺儿,扶着哀家。”
陆玺闻言赶紧上前扶住了陆太后,何公公不敢拦着陆太后,退到一旁。
陆太后带着陆玺一路去了乾坤宫,裕圣帝丝毫不意外陆太后能来。
“正巧多日没见皇上了,出来透透气,皇上找玺儿什么事?”
陆太后找了个位置坐下,立马就有人拿来垫子,陆太后靠了上去直接开门见山,“瞧这几日皇上气色不错,想必心情愉悦,太医说的对一定要放开了心情,治愈百病,可惜了哀家日日要跟着操劳,习惯了一辈子了,就是个操劳的命!”
裕圣帝板着脸,“太后身子康健,活过百岁不成问题,谁还敢惹太后不愉快?”
两人打太极似的,没过一会,陆太后挑眉道,“皇上还没说,找玺儿何事呢。”
裕圣帝清了清嗓子,将手中几分奏折递给了何公公,何公公转交给陆太后。
陆太后草草一看,无非就是弹劾陆玺骑马伤人的。
“哼,这帮言官速度倒是快,半点不见老啊。”陆太后没来由的感概。
“皇叔,这件事是个误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必然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陆玺转头看了眼陆林恩,眸光里有几分质疑,然后又看向了裕圣帝。
裕圣帝猛的一拍桌子,“误会?陷害?辰王世子当街骑马伤人,撞翻了摊贩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掉头就走,这样的事一次两次是陷害,次数多了到底是不是陷害你心里有数,若是马技不精,做马车即可,没人勉强你!”
陆玺在很小的时候,学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来过一次,从那以后花了许久才克服了心里障碍。
不过自打那以后,对骑马始终心里发怵,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
陆玺当场被训,脸色一阵涨红心里将那位多管闲事的言官,骂个半死!
陆太后脸上一沉,“皇上,既然伤了人,赶紧派太医去救治就是了,再给点银子安抚,总不至于让玺儿去给一个那些平民百姓赔罪吧?”
裕圣帝深吸口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相信太后比朕清楚,倘若今日世子撞上的不是平民百姓,而是朝中大臣或是别国侍臣,又该如何?”
陆太后觉得裕圣帝过于咄咄逼人,有几分夸大其词了。
“皇叔……。”陆玺颇有几分不甘。
陆太后看了眼陆玺,陆玺才闭了嘴,陆太后转头看了眼裕圣帝淡淡道,“那皇上以为如何解决,才最妥善?”
就在这时,朝中大臣裴清明是三朝元老求见,身后还有四名侍卫抬着担架。
陆太后眼皮忽然一跳。
“皇上,裴大人求见。”
裕圣帝沉声道,“传!”
裴清明如今已经快八十多岁了,走起路来精神抖擞,半点不像八十岁的人。
“裴大人怎么来了?”陆太后忽然问道。
裴清明一见裕圣帝,两腿一弯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