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原来是想要我的银子,怎么惦记这么久了,终于忍不住了?”钱氏和他做了多年夫妻,哪里猜不出他的心思,一句话就听出了他的真实心思。
什么生儿子夫妻感情,都是个屁!他是惦记着她手里的银子呢!
郑立勤哪里会承认。
“你不生,自然有人给我生!”
钱氏只冷笑,“你尽管去外面找人,谁要是怀上了你的种,我就敢一刀捅了她的肚子,剪断你的命根子。郑立勤,你要是想要儿子,你尽管拿药毒死我再去娶新妇!”
郑立勤被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她直骂“不可理喻!”
手一抬起来,就看到了还端着的凉糕,他更加气了,他是疯了才会给这个女人带凉糕。
他直接出了门,叫了正在做活的两个女儿,蓉儿一看见他手里的凉糕就冲了过来,英儿却瑟缩地站在原地,低着头没看他。
“父亲,这是给我们吃的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吗你!”郑立勤一身火没处发,见了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骂道。
将凉糕塞给她手里,也不再管了,自行出了门。
郑蓉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将凉糕一分为二,一份大一点一份小一点。
自己将小的那一份又分了一半,仍是一大一小,把大一点的塞给了郑英,“快吃!”
自己把小的狼吞虎咽地吃了。
郑英机械地嚼着凉糕。等吃完了,指着剩下的那份,“藏起来吗?”
“废话,不藏起又饿肚子的时候怎么办?”郑蓉说完,见郑英呆呆地盯着剩下的凉糕,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语气轻柔了点,“这份得留着。”
少新从洛府借了薇薇,架着裸车往家里走。
他坐在车辕上,一边听薇薇讲着这几日洛府发生的事,一边在心中背着书。
看到路上行人匆匆,好奇地问了一句,才知道,今日是会试放榜的日子。
少新心里立刻泛起涟漪,他今年也报名了童生试,只是没有过。相较于以前国公府里有名师教导,他如今只能靠自学,进度一下就慢了起来。
“薇薇,我们也去看看榜上有哪些才子中了榜!”他想去看看今年高中之人有哪些,也可为心中竖起一个榜样。
薇薇知道哥哥的心思,自然不会拦着。
少新很快就挤到了榜前,会试不仅会张榜公布名次,还会将前三十名的文章都贴出啦以供瞻仰。
少新一篇篇看过去,一边钦佩不已自愧不如一边懊悔自己没有随身携带纸笔,否则就可以将这些文章抄写下来回去仔细研究了。
等到粗略看过第二十八篇,再去看文章署名时,他愣住了。
郑立晏?
这不是三叔的名讳吗?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会试第二十八名的籍贯名称年龄,除了籍贯填的云州,其他都与三叔一模一样!
天!难不成会试的第二十八名竟是三叔吗?
三叔的文学竟如此深厚?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赶回了家,将这一消息告诉了祖父父亲。
“你说什么?”和预料中的惊喜不同,父亲的脸上并无任何喜色,反而是崩溃般地不相信。
他有些迟疑地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郑立昀激动得要锤坏自己的轮椅。
“他从小不学无术,学堂的先生都骂他如同朽木,怎么可能会考上贡生?定是你看错了!”
少新只好看祖父,祖父的神色倒没有像父亲那般不信,那双眼睛里更多的是惊诧、后悔、不甘,而看到父亲发狂时,又有着一丝心虚……
少新不明白,祖父和父亲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
三叔高中,不应该是为他高兴吗?
父亲曾经对他说过,“兄友弟恭、相互扶持,兄弟中只要有一人出息了就会让全家荣耀”,以此来教导他好好爱护少贤。
可为何父亲要对三叔如此?
他不由想起了之前在云州落脚时,父亲要废掉三叔的腿……
少新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寒气。
郑鹏在此时说话了。
“也许是少新看错了呢!咱们先打听打听,那个人是不是立晏。如果不是,那不是闹笑话吗?”
少新更奇怪了,三叔已经和他们分了家,如果是恭喜就是了,不是又如何呢?
而郑立昀则猛地回头看向郑鹏。
郑鹏别着头,就是不看他。还将郑立勤郑立全郑立昆都叫了过来,将这事一说,然后让他们出去打听。
郑立勤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怎么会这么快就被老爷子知道了!
他还想挣扎,“也许不是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