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同路不同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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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关北斗说法看来:秦龙有形而无神、燕龙有神而无形。也就是说他认为秦主周长风,空有真龙血脉、可惜却无气运加身,这辈子就没有登基坐殿的命!不过这个问题对于关北斗来说,倒也不算棘手;毕竟他身怀堪舆术数的一条地灵脉,通晓截气易运之术,就犹如林思忧的“回春手”一样匪夷所思。他只需截取周元庆身上的气运、“嫁接”到与他同宗同祖、同血同源的周长风身上;再以周长风为载体,引燕京城下那条沙漠恶龙西渡秦地、置于“八水抱长安”的真龙枯穴之中温养锤炼;待彻底化去凶煞苦厄之气以后,至少也可迎来数百年的太平盛世。

如此看来,关北斗的全盘计划,本心足够高尚悲悯、胸怀气魄也堪称傲视古今;然而这种玄之又玄的说法,却令正常人实在难以接受。至少西疆的大金童佛、与南泉禅宗的宗净法师听完之后,都是一脸“你到底在说啥”的尴尬神情;至于那些没有玄学理论根基的江湖武林人士,就更是听的如坠云雾深处,完全不明其所云。

这些“粗坯”互相对了对眼神、又看着悲天悯人之中、夹杂着洞明世事味道的关北斗,总觉得他随时会拿出一道符篆、或是一柄桃木剑“相赠”,然后再狠宰自己一刀……

“关道爷,尊驾仙名久闻于江湖,我川蜀青衣派上下皆万分钦佩,亦深信不疑;只是尊驾的堪舆推衍术数、实在过于玄妙虚无;而帐中诸位、包括愚妇在内、又大多都是胸无点墨的江湖草寇,实在不能理解天道之广袤、堪舆之玄妙。依愚妇之浅见、索性您就直说了罢!我等经此一败之后,又该做些什么、方不违天地之大道?”

如今开口说话之人,正是川蜀青衣派的掌门人陆蕊娘。单凭她的遣词酌句之中也能看得出来:陆掌门自称愚妇,显然是过于自谦了!。

至于她与西岳太华的须臾剑叟徐天川之间,的确颇有一段绯色往事,更在江湖上广为流传,对其二人的评价也是毁誉参半。不过两位当事人,对待这份孽缘的态度倒是相去甚远:已然死在沈归剑下的徐天川,每每提及此事,不但态度诚实洒脱、往往还会在不经意之间,显露出几分得意的神情来;而陆蕊娘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又身为青衣剑派的掌门,所以平日倒是无人敢在她面前,嚼这种烂舌头的小道消息。

青衣剑派乃是女派,上到掌门人、下至附近村县的帮工,清一色都是女眷。这样一个红粉剑派,自然也少不了要引来狂蜂浪蝶、脂粉大盗之类的下三滥;若是没有过硬身手顶门立户,青衣派的牌匾、早就湮灭在江湖之中了!

单以陆蕊娘那一手“青衣渡凌云”来说,可绝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至少凌云剑派的掌门人,已经用血的代价证明过这一点。否则以徐天川之能,为何致死也没能抱得美人归呢?还是打不过这个狠婆娘而已!

关北斗听闻江湖女侠之首——陆蕊娘开口问计,立刻手捻银髯、先吟了一声道号:

“无量天尊!既陆道友快人快语,贫道也就直言相禀了。正如山人先前之言、今日秦军先锋一朝覆没,实乃天道所致;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所以根据贫道猜想、今夜北燕军还会前来劫营……”

说到这里,关北斗紧闭双目、双手迅速掐算、口中自言自语;片刻之后,他的双目猛然睁开、扭头向帅案后的陈子陵、射出了两道骇人的光芒!

“大事不妙!据山人推测,今夜天象应呈乌云盖月之势、只怕今夜前来劫营之人,必然经过了乔装改扮、企图瞒天过海!而星河也是黯淡无光、亦是被乌云遮盖所致;这预示着秦军将士互不相熟;而提前布防的明暗哨探、也很容易会被乔装改扮过后的敌军、蒙蔽双眼……”

关北斗刚说到这里,立刻被帐外传来的一阵人吼马厮所打断;紧接着,有一位浑身浴血、断去左臂的亲卫、未经请示便闯入帐中:

“禀陈帅,兹有小股北燕军、扮做我军黑骑将士、借口刚刚突围而归、进入了中军大营之中!如今他们已然扬刀立马、正直扑您的帅帐袭来!由于帅帐腹地皆是辅兵、只有我等亲卫营弟兄、尚在帐前死命抵挡敌袭;然而黑骑甲胄固若金汤、我等短时间内无法伤及分毫!还请诸位即刻撤出帅帐向西突围,暂避敌军锋芒;此时传令兵已然悄悄摸出主营、我军黑骑转瞬即至,必可将贼子尽数当场绞杀!”

断臂亲卫的这一番话才刚说出口,凡帐中之人,皆以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神、死死盯着关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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