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福有双至(2 / 2)
消息一层一层的往后传,民夫与辅兵们也纷纷卸下了肩上的担子、解下了拉车的牲口。他们口中纷纷发出舒缓的叹息,三下两下便脱去了各自皮甲与衣衫,光着屁股便往河边跑去……
这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粮监坐在牛车的车辕之上,一边揉捏着肩头酸疼的肌肉,一边回忆着方才那名护卫大人交代自己的话;想着想着,自己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他猛地一拍脑门,想明白了其中最关键的一句……
“那个谁啊……去通知伙头军,埋锅造饭了!别走,还没说完呢!记得让他们去上游取水;黑骑军那帮缺德冒烟的狗东西,正用河水刷马呢!”
小粮官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自己也扒光了脊梁、蹬飞了鞋子,快步跑到河边,并轰上来了一个秃脑袋的大胖子!
经过一阵磨蹭之后,那名身体肥硕、头顶油亮的伙头军,组织起了二十多人的民夫队,扛着扁担挂着空桶,老大不乐意的绕过了矮坡,去上游取水了。
他们这一走,过了足有一柱香的功夫,也没见回来;而那名负责扛旗的粮监总长,已经饿的眼前发花、身体颤抖,根本就坐不住了!
他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战刀,气哼哼的撂下了一句:
“他妈的,打个水还要打到除夕夜去啊!老子过去看看……”
气鼓鼓的粮监总长,拎着刀转过了矮坡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民兵也好,辅兵也罢,早就被沉重的负担、与闷热的天气,折磨的是痛欲不生;如今既然没人呵斥他们继续赶路,一时半刻之间,也没人愿意去触这个眉头。
多休一会是一会。
可这人一下了水,疲劳虽然可以得到缓解,但体力消耗也就更大了。没玩多大一会,好些人便嚷嚷着饿慌了心,四下寻起了伙头军的晦气。
经过一番公推之后,又一批伙头军,扛着扁担吊着空水桶,走上了前面那伙弟兄的老路……
又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还是没人回来;辅兵队长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好了甲胄,拿起了家伙,绕过了那道矮坡。
急于在汪宜面前露脸的他,视野还尚未开阔,便已经将提前酝酿好的词汇,高声嚷了出来:
“我说汪先生,咱辎重营的军法和军纪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就打几桶水吗……咔嚓!”
话才说了几句,这名毫无防备的辅兵队长,突然被一双大手按住了后脑勺与下颌;紧接着,一股突然爆发的交错之力陡然传来,他只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便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那名射术精湛的汉子,低头看了看此人的刀鞘、又摸了摸脖颈,回头挑出了一个大拇指;而早已经将汪宜的衣服换下来的周长安,则大手向后一挥,三百名骑兵同时翻身上马,擎起各自的长枪马槊,双眼紧盯着周长安那高高扬起的右手:
“今日一战,乃是我等为九泉之下的七千多名弟兄,报仇雪恨的一战!所有人、也包括本帅在内,都必须杀到彻底乏力为之!记着,此战我不需要活口,所有的军规律法全部无效,你们的心里只需要记住两个字,屠杀!”
说完之后,周长安一抖缰绳驳转马头,提起插在土地之中的马槊,双腿一磕马腹、率先冲出了这道阻挡视线的矮坡!
周长安上身紧贴马背、右手将马槊贴靠在战马的身侧,仅仅露出一截尖锐!待战马飞驰转过矮坡之后、他手腕一转一扬、眨眼间便挑飞了一名双眼迷离的辅兵;更有两名躲闪不及的民夫,被肌肉虬结的漠北战马,直接顶飞了三丈开外……
与此同时,另外四百余名天佑骑军,也已经悄悄兜回了秦军的队尾;一旦前方有厮杀声传来,他们便会立刻现身,与周元庆所部交相呼应,在人群中狠狠犁上几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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