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少年拔腿又跑,吭哧吭哧跑上最顶层,找了走道尽头的一个房间,闯了进去。
房间内,一片麻将声,黑眼圈严重的四个女人齐齐转头。
一个脸上贴满白条的女人冷冷看向三少年:“男的留下,孝敬姐姐们,算是替我偿还欠债了。”
持盈跌出了房间,身后房门嘭地关闭:“你们哪里看出我不是男的了?”
持盈揉着屁股爬起来,自力更生,推开了对面的房间。
……
站在窗前看夜色掩护下的京师,多少秘密掩藏其中,待人揭破。忽然听见房门异动,他从窗前回身。
持盈关上房门,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察觉房内有人。
☆、送你只榴莲
“太史,话本源头已查明。”
“何处?”
“西京。”
“我知是西京传来,具体出自何人之手?”
“西京姜氏名下一间书坊。”
“姜氏……”
“莫非姜氏有所图?”
“若无所图,怎会族出太傅,家出凤君?时至今日,便是储君,亦有一半姜氏血脉。”
“姜氏既已是外戚,出此话本影射太史,有何目的?难道是威胁?”
“区区史官,于姜氏而言,轻若鸿毛,何足为虑。”
“兴许姜氏并不这样想……有人来了!”
持盈推开房门,强势闯入,房中交谈戛然而止。灯烛昏暗,但显然有人,而且是一男一女。持盈想着是打扰了别人,很礼貌地道歉:“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躲一下?”
“你身上什么味?”女子抬袖掩鼻,“你都知道打扰了我们,所以当然是不方便。”
“为什么?”持盈没想到会被果断地拒绝,小小的吃了一惊,明明从小到大只要自己可爱一点乖一点,什么要求都会得到满足。
“这都不明白?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你觉得是做什么?”
“谈理想?”
“虽然不知道你这小丫头是哪里冒出来的,但是跑到姐姐跟前无理取闹,希望你有即将挨揍的觉悟……”
“要是我觉悟不够呢?”
“管你够不够!”
一个要逃,一个要追。灯影里走出一人:“别闹了。”
持盈回头一看,那人无论身影、嗓音,还是拿手杖的姿势,都再熟悉不过。原本以为自己看错了,夫子竟然上青楼寻欢作乐!她愣在了原地。
白行简也是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持盈,这闯祸精果真是无处不在:“你怎么在这?”
“夫子可以在这里,我为什么不可以?”语气里有些不太好的情绪。
白行简自动将其理解为不服管教,声调便严厉了:“冒冒失失没点约束!这是你来的地方?”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凭什么我不能来?”持盈顶嘴到底。
白行简被气着。
女子旁听到此刻,有些觉得不妙:“王?丫头你是什么人?说来倒是有点眼熟……”
“本宫是储君!本宫要封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哦,原来是羡之的女儿呐,我说呢。”
“你认识我父君?”持盈稍压怒气,心生疑惑。
“老相识,回去记得跟你爹转达一下我的问候。”女子掩口而笑。
持盈从衣服上摘下一物,顺手一砸,正中女子发髻。
女子惊呼:“啊——什么东西?!”
“替我父君送你的榴莲。”
“什么?榴莲!”女子尖叫一声,“我今日就替羡之管教一下熊孩子!”扑过去逮住了持盈,也不顾因此碰了满手的榴莲,扬手要打持盈屁股。
一柄手杖格住了她手臂,白行简嗓音一沉:“别闹!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可这熊孩子扔我榴莲!我得管教管教她!”无法下手,女子不忿。
“她是储君,由得你管教?”他身为夫子尚且管教不了,旁人有什么资格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