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确实公务繁忙,晚膳都是在书房同属臣一道用的。此刻叶照已经沐浴出来,他亦还不曾归来。
叶照揉了揉左肩, 如今伤势恢复的不错, 除了骨缝还需养着,其余皮肉已经结疤,甚至边缘处隐隐有落疤的趋势。
她眺望了一眼西屋的灯火,吩咐廖掌事去备些宵夜。
如今侍奉她的人, 便是廖姑姑本人。
她清醒后,自知晓崔如镜再难回来,便以其已到适婚年纪, 放她外嫁为由告诉了萧晏, 本是给她的失踪寻一借口便罢,不想萧晏直接指了廖姑姑贴身伺候。
廖姑姑做她贴身侍女,亦好亦不好。
好的是,只有其一人侍奉, 她若有所行动,支开也方便些。不好的则是廖姑姑侍奉她一个孺人,委实大材小用。
她原也不是被伺候惯的人, 拿不出生来高高在上的姿态, 且又是一个长她十余岁的人,她便不甚自在。
偶尔,慕掌事和颜教导她两句,她便觉看见了慕小小。
心中欢喜又感愧。
譬如眼下, 她正将霍青容那方玉佩安置在一个六菱檀木屉盒里, 然后在上头捻绳点纱作了标注。
廖姑姑思量再三, 忍不住低声提醒道, “孺人,午后殿下不是让您莫留了吗?您何必如此珍藏!殿下眼不见为净,哪日看到了,保不齐……”
廖姑姑把后头话顿了顿,咽下去。
“睹物思人吗?”不想叶照自个说了出来。
廖姑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