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看着萧晏,“我还是觉得两人在手,我且安心些。一小一瞎,甚好拿捏。”
“这是在清辉台。”萧晏道,“说不定你就踏不出去了。”
“我今日踏不出去,明日你便只能给她们母女收尸了。”
萧晏颔首,“所以,明明有两全的法子,又何必两败俱伤?”
霍靖的目光始终凝在萧晏身上,半晌方道,“你已是东宫太子,他日君临天下,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子嗣亦是会繁衍昌盛。你换她俩,值得吗?”
萧晏亦看他,突然便笑,“所以,阿照爱我。永远不会爱你。”
“有道理!”霍靖颔首,起身道,“便按太子殿下所言,但愿你我皆圆满!”
这之后,霍靖亦算有诚意,当日下午,霍青容便带着孩子入了淑妃处。
数日里,还送过两封阿照的血书。
寥寥数字,不过“平安”尔。
萧晏捧血书而垂泪,送去湘王府给慕小小告以安慰。
只道,“很快,阿照便回来了。今岁可一起过新年。”
慕小小抚着隆起的胎腹,满是期待。
只是背后萧旸问他,到底是何法子,他却也不曾多言。
计划是好的。
他也信霍靖如今没有太多的杀意,但是总难保万一。
万一他反悔,恨意骤生呢?
十一月十六,先皇后周年祭的前一晚,萧晏在清辉台将罗带缝制好。
他想,接到阿照的头一刻,便交给她。
丢了这么久,她那性子,定是急坏了。
说不定,还不敢同他说。
这一晚,许是想着即将可以见到叶照。
萧晏觉得实在太过漫长了。
便是终于到了白日里,各项事宜都依让他觉得繁琐而冗长。
几乎大半日,萧晏都在看滴漏,观日影。
一直待到夕阳西下,执事关唱喏,“请太子封椁。”
如此,他方独自入陵寝,给先皇后封椁。
早早备下八角缠金紫檀木盒,拢在宽大的广袖中,如此悄无声息地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