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
二哥,我已经帮你争取过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唐丽人又抓着锅铲去伙房炒菜去了。
宋秩也拿出了一封信,交给冬生,“这是我写给南生的信,一块儿寄去吧!”
冬生笑道:“你跟他也就相处了几天,也有话说?”
宋秩,“主要是……看着你们都在写,就……我也写写吧!”
桃桃好奇地问道:“你写了啥?”
宋秩,“军校报读指南。”
“噗!”
“哈哈哈哈——”
桃桃和冬生放声大笑。
宋秩有些赧然。
冬生止住了笑,拍拍宋秩的肩膀,“说起来,我们一大家子加一块儿写了几十封信,可全是家长里短的,还不如你这一封重要啊!你是对的,南生的身体素质没问题,他那性格……可能也适合呆在连队。要是能考上军校……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哪!”
冬生打包去了。
剩下桃桃和宋秩两两相望。
宋秩盯着桃桃看——在她小巧的桃唇上,赫然有粒小小的牙印,这是……
想着方才的绝妙滋味,宋秩忍不住心神激荡。
一想,她才十七岁……
他又恨自己是个禽兽。
再转念一想,要是他还不下手,那什么张见章的大儿子、周春生之流……一个二个的全都盯着她、守着她!可偏偏白正乾和冬生又死活不肯松口,不同意她和他的婚事……
宋秩有些心烦气闷的,一夜都睡不好。
第二天,唐丽人天还没亮就起来熬野山鸡汤。
——用的是前天晚上唐大舅送的那一只。
一只三斤多重的野山鸡,斩件洗净下油锅炒到七成熟,再加水、姜块和白酒,大火煮沸,再转小火焖煮上两小时。
一大锅香浓的鸡汤就炖好了。
唐丽人用两个装白酒的玻璃瓶子灌好了汤,让冬生带去镇上,白正乾一瓶鸡汤、红豆一瓶鸡汤,至于梨梨和杏杏么,她俩回来再喝。又吩咐桃桃端了鸡汤去山坎下的二叔家,给大嫂谈凤蕙当早饭。
冬生也吃了碗鸡汤面条,然后准备出发。
但他要带上硕大的行李、还要牵着黄豆……着实狼狈。
宋秩闷声不响地扛起了大包袱,直把冬生父子送到了村口,然后掏出一张纸条和二十块钱,交给冬生,又低语了几句。
冬生拿过纸条一看,点头,收了钱。
等了好一会儿,班车到了,宋秩让冬生带着黄豆上了车,他帮着把行李也搬上了车,这才下了车,朝着班车上的冬生父子挥了挥手。
黄豆也朝着宋秩挥了挥手。
冬生就心想,宋秩来家几个月了,其实他这人挺好的,对自家的傻妹妹也算不错,也三番四次提出想娶桃桃。但问题就是,他出身太好,自家的傻妹妹……好像总有那么几分高攀他的意思。
他和妻子谈凤蕙聊过这事儿。
谈凤蕙说,“嫁女嫁高、娶妻娶低,这话虽然封建,也不无道理。再说了,结婚成家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没理由给桃桃找个比咱家还穷的人吧!要是你害怕宋秩太厉害,怕他以后辜负了桃桃,你又没办法替桃桃做主的话……那咱们就多留桃桃几年,再好好观察一下宋秩的人品。”
“再一个呢,你要是能上工农兵大学的话,那就去!以后你出息了,去乡里、去镇上、去县里当了干部的,还怕不能给桃桃作主?再说了,你出息了,我们娘儿几个也才能跟着你享享福呀!”
冬生还挺纠结的,“我要真去上工农兵大学了,家里可就一个壮劳力都没了!”
谈凤蕙,“等我出了月子,我也不比妈差,我也一天能挣八个工分!再加上几个妹妹又都是听话的……不就是捱上两年吗?你放心去上你的学,我肯定会把这一家子老小照顾得好好的!”
妻子的贤惠,让冬生更觉愧疚。
他坐在摇摇晃晃的班车上,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直到去了镇医院。
当冬生扛着硕大的行李,带着黄豆赶到镇医院的时候,只有白梨梨守在病房里。
黄豆看到久未见面的爷爷和姐姐,眼睛一亮,蹬蹬蹬地先跑到爷爷那儿,喊了一声“爷”,就想扑过去——
白梨梨连忙阻止,“黄豆,你爷爷伤了腰,可不能扑他呀。”
黄豆顿住,趴在白正乾的床上,嘟着小嘴儿去吹他爷爷的腰,一连吹了好几口气,又转过头来问白正乾,“疼?”
“不疼啦!就算疼,也被黄豆给吹走啦!”白正乾笑呵呵地说道。
黄豆嘻嘻笑,又跑到了红豆的病床边,脱了鞋就往床上挤,因见姐姐额头上包扎着白纱布,纱布上还透出了黄色的药膏?
黄豆又冲着姐姐的额头吹气——
红豆盯着弟弟,“你傻了吗?怎么一句话不说呀?”
冬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