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看温三春一边用凝水术清洗伤口,一边在自己身上涂涂抹抹,修士到底不是凡人,除了母亲,他几乎没有被人这样伺候过,而且温三春是何许人?她若是想让一个人感受到她对他的好,感受到她的温情,便一定会通过各种方式传递给对方。
她的手指轻柔地抚过伤口,指尖上的药膏很是清凉,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剥去他的上衣,露出结实健壮的身体,从胸前擦到背后,女子温柔的气息吹拂在那些狰狞的伤口上,皮开肉绽也没那么疼了,只有春风化雨般的舒服。
当她的手往下,想给他的腿上药的时候,贺沧溟才突然清醒过来,按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些不自然道:“我自己来!”
温三春看着眼前上身扒光,秀色可餐的男人,心里明明有些痒,却还一本正经地道:“你又没有上药的经验,另外,就算我不帮你上药,可我的神识可是铺开的啊……”修士的神识负责警戒,按照神识范围,方圆几里都可尽入眼帘,在没有结界的情况下,温三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贺沧溟看个精光。
贺沧溟可不上当,他怒道:“你可以选择不看!”正人君子都是这么做的!
温三春心道,我不止想看,我还想摸;我不止想摸,我还想尝尝坐在它上面的滋味呢!但是艳阳楼老板娘可是得道多年的精物,男人么,不用逼得太急,因为男人本身是一种没什么下限的生物,经过道德礼教的多年熏陶,他可能会力图保留原有底限,但是这个底限可以让你不断去试探,去碰触,去撩拨……然后你会发现,他所谓的底限其实是一个没有止境的深渊,永远会给你带来惊喜,当然也可能是惊吓。
于是她笑了笑,一下子松开了手。
“好,那我不看”——才怪。
“你慢慢上药”——让我看得仔细点。
“我不会打扰你的”——请全方位的展示吧。
贺沧溟其实也算老江湖了,但那是生存经验,他脑子里唯一那点可怜的男女经验就只有侄子贺一峰那不成器的单相思,所以他完全不知道熟女大姐姐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存在。
他信了,他老老实实上药了。
温三春的背过身,低垂下眼眸,可以看到她浓密的睫毛正在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有过数不清的男人,在欢场混,接什么客大多不能由自己选择,好的赖的她见过太多,最后对皮相也麻木了,上了床,也只剩下本能的欢愉和模式化的表演,有时候太过无聊,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意识游离,她可以很冷静地观察男人的身体。
他们的背弓起来,卖力耕耘着;他们的手可能漂亮可能粗糙,却无一例外地会做许多恶劣的事;他们的胸膛大多如同白斩鸡一样,甚至还有肥厚的肚腩……但是大多男人的腿都会兢兢业业地做着支撑,肌肉微微隆起,有着与女子不同的坚实曲线。
她从此开始注意男人的腿。
第一眼看到贺沧溟,便是因为他的腿是她所见过最漂亮的,她也在苍梧修道多年,比起曾经已是相当清心寡欲,但还是被他勾起了一些隐秘的□□。
然而神君大人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注意到她?怎么可能……会任由她为他上药,甚至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身体?如果这是古神的赐福的话,温三春觉得自己撞大运了,所以她很珍惜此时此刻,她一寸一寸地将他收纳在眼中,刻在神识里,就算离开此地一拍两散,至少还有回忆。
当然要是能吞吃入腹,解了她的渴和饿,那就更好了。
贺沧溟整理好衣衫,唤了她一声,温三春才假惺惺地回过身,检查了下他的伤口。低阶伤药起效没那么快,以温三春的经验,起码还要几个时辰才能好,贺沧溟将伤药还给她,也道:“天一黑,我们就敛藏气息,届时我会推演方位,等天一亮,我们就赶路。”
这人心无旁骛到让温三春心里有些微微发酸,但同时也越发想知道他的底限在哪儿,还不乏恶趣味地想看这么好好个人,是不是也能变成只被欲望支配的牲口。
“那你好好养伤吧。”温三春收了药,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双腿,然后跃到离他最近的树杈上,也闭上眼睛开始修炼。
跟撩大长腿比,保命也很重要,身体必须保持在巅峰状态,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状况。
她突然这么一安静,贺沧溟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他侧过头看着远方,其实贺沧溟并不是没发现温三春有些奇怪的举动,好歹活了这么多年,修为被压制了,洞察力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