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不足,就容易气色不佳,通过内调,可以略有缓整。
最重要的还是调整心情。
铁匠婶勉强笑了笑。
“那周掌柜夫人不也是年过四十才有了孩子吗?婶子还是莫要多想才是。”秦越好言劝说。
铁匠婶略有宽慰。
道理她都懂,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念啊想啊,就盼着有个自己的孩子,哪怕是闺女也行,日子也就有个盼头了。
再是不舍,铁匠夫妇也只能送秦越三兄妹离开。
秦越搬家的事,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
秦榕知道后,连忙带着仆人上门帮忙,又命人送来了各种锅碗瓢盆,忙里忙外好不热闹,俨然一副自家人的模样。
而同住西市的秦放府上,氛围可就没那么好了。
秦越这厮,留着必是祸患,秦放心知肚明。
尤其是在秦越医术了得的名气起来之后,秦放更是警惕,可那时候秦越刚救下周掌柜父子,整个桃溪镇的人都盯着他,秦放自然不敢再那时候下手。
他想着,缓一缓,等那事冷却之后,再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除去。
可未曾想,还没等周掌柜父子那事消停下来,秦越竟一跃成为县令刘大人母亲的救命恩人了!
不能再等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
秦放如今对这句话,当真是深有体会。
当初,秦越的母亲詹氏一死,他便暗中给了李三贵一笔银两,让他找机会将秦越兄妹三人给处置了。
没想到,詹文荣来得及时,秦放担心被他发现端倪,不敢再让李三贵动手,原想着秦越伤的这么重,就算任由他去,只怕也活不了几天。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秦越命竟这么大!而且死里逃生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越发难对付了!
自从县令大人往秦越家里送礼的消息传来,秦放就知道自己又走错了一步。
先前就不该担心惹人注意,迟迟不敢下手,如今反倒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秦越这厮,当真邪乎,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如果给秦放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会在第一次让李三贵动手的时候,就彻底解决了这小子,绝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虽然不知秦越到底是使了什么门路,竟与县令大人攀上了关系,可秦放明确知道,他若再不动手,日后怕是更无机会了。
所以,他暗中找了几个流氓混混,命他们趁夜闯入秦越家中,装作劫财害命的假象,任谁也不会想到他头上来。
可没想到,秦越家中竟起了火,附近乡邻都被惊醒,那伙子混混自然也不敢继续动手,又让秦越躲过一劫。
不仅没把人解决了,反倒打草惊蛇,让这秦越搬来了西市,与秦放如今的宅邸也就隔了几条街!
这附近,街道宽敞,四周邻里基本都是熟脸,晚上也有捕快夜夜巡逻,想要闯入秦越那宅院行凶,可没那么容易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秦放。
“那几个混混,你可解决了?”秦放沉着脸问管家秦松。
秦松小声回答:“老爷放心吧,那几个混混,收了银钱,都离了桃溪镇,没个三五年不会回来的。”
秦放却依旧有些不太放心。
李三贵不肯再碰秦越的事,秦放为了方便行事,只好让秦松找了一些无根无家的街头混混。
这群人没有顾忌,给点甜头就愿意冒险。
可秦放担心的也正是如此。
这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没让他们发现身份吧?”秦放不放心地又一次问道。
“老爷尽管放心,小的绝没有暴露身份。”顿了顿,他又连忙谄媚地表忠心道,“就算被发现了,那也是小的看不惯那秦越,想找人教训他一顿,决不会牵连到老爷身上的。”
听到这话,秦放才满意地捋了捋胡子。
“马上就是乡试了,轩儿要回家祭祖,记得好生打点。”秦放关切地叮嘱道。
三年一次的乡试,近在眼前。
秦氏先祖曾留下祖训,若有子孙考中进士,则需焚香祭祖,告知先祖在天之灵。
可这许多年下来,秦氏已多年没有出过进士与举人了,为求祖先保佑,从秦荐廉担任族长那时起,但凡是秦氏子孙参加乡试者,都得进宗祠祭拜祖先。
秦放对儿子寄予厚望,祭祖一事自然不敢马虎大意。
“老爷便是不吩咐,老奴也不敢忘记。”秦松跟在秦放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老爷自己考了一辈子,却只有一个秀才功名,而少爷就不一样了,小小年纪就已经过了童生试,若是今年的秋闱也顺利考上的话,那便是举人了。
待来年的春闱,也无意外的话,那少爷便是秦氏这几十年来第一个进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