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看着安宁公主跑出去的身影,钱皇后急了:“快,把她拦下来!”
可那些宫女嬷嬷,又怎么敢真的对安宁公主动手,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她跑进了隆庆帝的书房。
“父皇!”安宁公主哭着跑进来的时候,隆庆帝正与几位臣子商议朝事,其中便有勇毅侯。
安宁公主才不管什么场合,一见了隆庆帝就哭了起来:“父皇,您明明答应我的,要将秦越指给我做驸马,怎么转头就食言了!”
哦呦这么劲爆!原来公主殿下也看上了秦状元啊!
听到这话的诸位大臣内心不论如何八卦,此时全都低着头看自己的脚背,只当自己聋了。
隆庆帝尴尬地看着事不关己的勇毅侯,帮助女儿抢夺别人的未婚夫,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他的表妹,那就更面上无光了。
“朕是答应过你,只是那时候朕并不知道,秦越已经与灵溪定下婚事。万事皆有先来后到,既然他们已经定下婚事,那么朕自然要成人之美。安宁,赶紧退下。”隆庆帝看似在劝说安宁公主,实则是在向勇毅侯以及这些臣子解释,他这个做皇帝的,并非无耻之徒。
安宁公主哪听得进这些,她只知道,她看上的人,被别人抢走了!
“我才是您的女儿,我才是大晋的公主,她朱昭熙算什么东西!”安宁公主口不择言,竟说出这样的话。
勇毅侯依旧面不改色,好像安宁说的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隆庆帝却不能当做真的无事。
隆庆帝第一次对着女儿怒喝:“闭嘴!看来朕平日里果然是太宠你了!来人,将公主带回寝殿,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来!”
这一声,终于吓住了安宁。她长这么大,父皇还从来没有这样凶过她。
安宁公主噤了声,乖乖跟着冯公公走了出去,只是那脸上的委屈,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这一番闹剧之后,众人又继续讨论起了政事,等到众臣退下,隆庆帝还专门留下勇毅侯,跟他解释:“姑祖父,是朕教女不严,还请您不要见怪。”
“陛下何必如此见外。俗话说好女百家求,这好男也是一样的嘛。要怪,也只能怪这世上怎么就一个秦越。”勇毅侯半开玩笑地说道。
“哎,这女大不中留啊。”经此一事后,隆庆帝也忍不住反省起来,自己对这女儿虽宠爱,却也不能允许她坏了自己的名声与君臣之谊。
隆庆帝当晚便叫人将今科未婚的进士名单呈了上来,三甲之中是没可能了,榜眼与探花年纪都不小,早就成婚生子,倒是二甲之中,还有三个尚未成婚的。
“把朱奎叫来。”隆庆帝最后拿起了二甲的名单,朱奎是二甲十六名,年二十二,也算年轻有为,隆庆帝隐约记得鹿鸣宴上见过他一面,似乎也是个算得上俊朗的青年。
朱奎完全属于懵逼状态地进了宫,更加懵逼地被隆庆帝一番盘问后,就被赐下了婚事,成为了安宁公主的驸马。
朱奎父亲是秀鹤县的县令,他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个官宦子弟吧,虽然这官阶低得根本不够看的,但是能养出这么一个进士儿子,也算是有功之臣了。
隆庆帝的行动很快,安宁公主还没被解禁,就接到了赐婚的旨意。
她当然不肯,可她被关在寝殿,便是想去找父皇闹一闹,也没机会。
钱皇后也想给女儿求情,可是她更怕惹怒了隆庆帝,何况,这朱奎,她也亲眼瞧了,确实也算是个不错的青年,在这一群进士之中,也算的上是出类拔萃了。
朱昭煦和秦敏带着老族长秦荐廉和秦榕返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接近端午。
对于秦荐廉来说,走进勇毅侯府的那一刻,就像是做梦一样。得知秦越与勇毅侯府的大小姐定下婚事,秦荐廉就激动得差点晕厥,等进了京城,得知秦越四元及第,他又差一点激动到喘不上气。
“列祖列宗在上,我秦氏一族的荣光,日后便系在越儿身上了。”
老族长与秦榕作为秦越的长辈,替秦越完成了纳采之礼,二人合了八字,果然是天作之合。
秦越和朱昭熙的婚事,定在了来年的九月。
秦荐廉和秦榕留在了京城,替秦越操持婚礼的事宜,秦敏原本还担心自己祖父年事已高,在京城会水土不服,哪知道他老人家一操办起秦越的婚事来,腿也不哆嗦了,腰也不疼了,原本偶尔还需要拄拐杖,如今说一句健步如飞也不为过。
“那可是侯府千金,咱们自然要做好万全准备,决不能怠慢了人家。”一说起秦越的婚事,老族长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力求尽善尽美,决不允许任何差池。
不过对于秦敏来说,只要祖父身体无碍,其他的也就不要紧了。何况,他过去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跟着祖父事事亲为,这一番历练下来,他倒是学到不少本事。
再说侯府那边,朱昭熙的嫁妆是早就准备好的,可即便如此,世子夫人也还是着急忙慌,总觉得有什么没准备到位。
尤其是临近婚期,世子夫人更是紧张,一刻也停不下来。
“阿娘,您别忙活了。”朱昭熙忍不住劝道,世子夫人却反手拉住她,“你的喜服,待会儿绣娘会送过来,你记得试一试,有哪里不合适的,让绣娘改过。”
“好,我知道啦。”朱昭熙忍不住挽着世子夫人的胳膊撒娇,“阿娘,我成亲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您和爹爹不必这么紧张。”
说起世子,也是好笑,他已经连着好几日,带着儿子去找秦越喝酒了。
秦越如今身在翰林院,担任翰林院编修,主要职责为掌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等。每日秦越忙完了正事,回到家里,便看到未来岳父带着小舅子虎视眈眈地等着他。
秦越真是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舍命相陪。
最后,还是朱昭熙看不下去,警告世子,不许再去为难秦越,世子这才作罢,当然,他也没忘了连声感叹,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朱昭熙听着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既然这么不舍得我嫁出去,那我索性不嫁了。”
一听这话,世子立即什么脾气都没了,怂怂地低头认输。
就这样,转眼便到了朱昭熙与秦越的大喜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