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大补汤”可不是白喝的。
她自己也觉得体力好太多。
一双乌溜溜的桃花眼转了转,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皇上今日竟然……一遭就累了!
这可真是稀奇。
是当真是不行了么?
她竟然甚是欢喜。
若是皇上能保持这个劲头,她倒也觉得侍寝并非一桩难事,甚至于不久之前也有了一丝丝愉悦的感受。
封衡感觉到胸膛被美人的睫毛扇了扇,痒痒的,他一垂眸就看见了虞姝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男人拧眉,嗓音低低沉沉,“你在胡思乱想甚么?”
虞姝一愣。
皇上是妖精么?
还能揣度人心不成?
“没、没甚……”虞姝低低作答,半点不敢造次。
内殿安静了下来。
封衡深邃的眼暗了暗,忽然一个翻身,他捉住了虞姝的双手,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条腰带,迅速绑好之后,在美人错愕的眼神之中,男人轻笑一声,“你惹朕不悦了。”
虞姝,“……”她什么也没干呀!
夜色浓郁,微风温热,葳蕤花木之间,萤火盈盈浮动。
沈卿言身份特殊,是帝王跟前的红人,又与帝王是患难之交,且现下任禁军统领一职,整个皇宫的禁卫军皆由他掌控,他在这个时辰前来求见帝王,亦是寻常事。
此前,封衡不会沉迷后宫,更是不会宣见后宫嫔妃前来侍寝,故此,沈卿言没必要避讳什么。
然而,今日,沈卿言站在殿外,喂了好片刻的蚊子。
他这人生的白皙,年少时是个粉嫩小公子,今晚着一身薄绸锦衣,这种料子贴身,根本阻挡不了蚊子。
沈卿言望着寝宫内忽明忽暗的浮光,眼中暮色沉沉。
皇上真抠。
寝宫也没亮几盏灯。
林深走了过来,堆了一脸笑意,帝王身边的人都知道沈卿言十分招惹蚊虫。
当初在北地,一入夏,封衡就会与沈卿言睡在同一个帐篷里。
原因无他,只要有沈卿言在,蚊虫就会只盯着他叮咬。
免了封衡不少麻烦。
可以这么说吧,沈卿言是替封衡挡了十多年蚊虫之灾的男子。
林深,“沈大人,虞美人还在内殿呢,皇上一会就出来见你。”
沈卿言本就不太高兴了,闻言,好看的唇角猛的一抽,眼中神色愈发阴沉。
他不说话了,用沉默抗议。
林深脸上笑意僵住。
这个沈大人,总不能吃虞美人的醋吧……?
又过了片刻,封衡从内殿走出,在光影交叠之下,对沈卿言挥了挥手,而这一刻,沈卿言脸色倏然就变了,唇角扬起,露出白皙整齐的牙。
这便抬步往寝殿走去。
林深看着沈卿言的背影,抹了把脸:好家伙,亏得沈大人是个男子,不然……大抵会成为深宫的心机美人。
封衡坐在龙椅上,俊脸无俦,眉目舒展,眼角还残存着极乐之后的畅快,似是心情不错,他身上只着中衣,衣襟领口微微敞开。
沈卿言走上前,抱拳道:“皇上,辰王府附近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且已在暗中布下天罗地网,届时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走。但凡楚王露脸,他必然逃脱不了。”
沈卿言一言至此,抬眼笑了笑,一脸“求褒赞”的神色。
但封衡只淡淡启齿,“甚好,那狗贼若不露面,就莫要打草惊蛇。”
沈卿言应下,“是,皇上。”
提及楚王,那便是封衡心中一根刺,不拔不行。
楚王三年前逼宫未遂,封衡险些死在他手里,楚王谋逆失败,后又逃去雍州,在雍州自立为王。
皇上将太后安置在了五台山,方便楚王那个逆贼接近,让萧太妃出宫入住辰王府,也是如此。
楚王的这两个红颜知己,可都在宫外呢!
楚王生得绮丽,生性风流,最喜利用女人的情,当今世上有权有势的女子,无论年纪大小,皆被楚王惦记过。
可楚王却不知,皇上又岂会真的在意太后与萧太妃的死活?
当年先帝不喜封衡,欲要废太子而立辰王,最大的原因就是封衡的容貌随了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