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兰万没想到,这个庶妹会利用身份来压着她!
虞若兰气到鼻翼微动,“你!你别忘了,你如今的荣华富贵都是我给你带来的!若非是因着我,你岂会入宫?!”
虞姝莞尔一笑,半点不恼怒,她突然觉得,与其掌掴虞若兰,还不如诛她的心。
皮肉上的痛算不得什么,可心病是会死人的。
虞姝笑道:“是啊,本宫如今的一切都多亏了贵嫔。若非贵嫔一开始让本宫入宫,又让本宫接近皇上,本宫哪能有今日的矜贵身份呢?”
美人一双明亮的水眸含笑,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在挑衅。
仿佛在说:本宫就是喜欢看到你恨不能杀了本宫,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虞若兰被戳中了心中的要害。
是啊!
是她自找的!
一想到是自己亲手一步步将虞姝逼到如今的位份上,虞若兰恨不能咬碎牙齿!
可她无能为力!
皇上偏宠虞姝。
虞姝的身份又比她金贵。
她好像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还将自己推到了绝路!
虞姝淡淡一笑,凑到虞若兰耳旁,道:“下回见到本宫,记得行礼,莫要忘了尊卑。”
“尊卑”二字,是主母和二姐用来打压了她数年的说辞了。
而今,尊卑的位置互换了,虞姝竟有种大快人心之感。
虞若兰僵在原地,目光呆滞,眼中是无能为力的愤恨。
虞姝噗嗤一笑,笑靥如花,“贵嫔,你才二十不到,可得仔细着保养脸蛋,瞧瞧,这都快要长出褶子了。”
丢下一句,虞姝转身离开。
她可算是明白,为何二姐以前总喜欢仗势欺人了。
果真,这仗势欺人,还真是叫人爽快。
虞姝走向小公主,重新牵起了她肉乎乎的小手,小公主纳闷的问了一句,“昭娘娘,那位娘娘为何瞪着你呀?她好生严肃,像父皇一样。”
虞姝另一只手揉揉小公主的脑袋,“囡囡,咱们只管每天开开心心过日子,甭管旁人了,她之所以瞪着我,大概是……再也没有办法欺负我了。”
小公主一边走一边寻思,又说,“那有什么法子能让父皇不再欺负你呢?”
虞姝一噎。
等到皇上不再“欺负”她,她大概就要彻底失宠了吧。
虞若兰愤然而去。
不远处的宫道上,张贵妃目睹了一切。她站在一株女贞树下,站了好片刻。大宫女无盐问道,“娘娘在看什么?”
张贵妃悠悠一叹,有感而发,“男人靠着拳头称霸,从而得到权力。而女子只要征服了男子,就能得到一切,不是么?”
一言至此,她呵笑一声,转身离开。
可封衡这位帝王,不是谁都能征服他的。
虞姝,你又有何德何能?当真能走到最后么?
拭目以待吧!
封衡宴请了京都各大世家。
既然是新帝宴请,世家们自是欢欢喜喜入宫,还以为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呢。
要知道,新帝登基之后,鲜少看得起他们这些世袭罔替的侯爵之位。世家子弟若非十分出众,根本没有机会入仕。
而今日,帝王突然下旨,邀请全京都城的世家,让众人皆以为新帝是在释放一个信号——
重新重用世家。
除却这些世家之外,辰王也在邀请之列。
封衡今日一改常态,不再冷峻无温,他换上了帝王玄色绣金龙暗纹的袍服,在上首的龙椅上捧着一只三足酒樽,“众卿,且饮。”
新帝敬酒,众人自是要接受。
并且,新帝是一饮而尽,在场诸人只能往多了喝,决不能比帝王喝的少。
辰王一杯下腹之后,微微拧眉,腹中顷刻间火烧火燎,但奇怪的是,他喝完一杯,又想馋第二杯。
今日御膳房忙到火爆,宫人们端着膳食来往于御膳房与宴席处。
酒菜香气随着微风,吹到了御花园。
虞姝正带着小公主扑蝶,闻到香气,大概知道皇上已经在按着她的计策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