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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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帝这个气呀,魏文昭还年轻,正是是能干的时候,他还想留给下一任君王,就被这混不吝逼到这一步。

太子离的远,看不清天佑帝气的脸膛发红,想到自己手里东西,忍不住小人得志模样,冲着天佑帝乜斜。

“父皇上次能替明王遮掩,这次儿臣带来他三年前,牛痘换人痘人证物证。父皇敢不敢宣人上来,让满朝文武看看,你那心爱的宠妃,庶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废太子换了一只脚,斜着身子抖着肩膀,得意道:“当然父皇不敢也无所谓,反正我都让人在京城大街说了一遍,现在满京城恐怕没人不知道,明王做下的好事。”

“谋害储君还想上位,做梦!呸!”废太子一口痰,落在金銮殿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

“你!”天佑帝气得猛然站起来,心跳犹如战鼓擂动,终是破了养生功夫,一口鲜血喷出,“逆子!”

天佑帝晕了,朝中一下人心惶惶,虽然有左右丞相力压,有魏文昭辅助平稳朝堂,可人心惶惶,就是人心惶惶。

皇帝倒下了,谁来接替皇位?

一众皇子,除了被关押的废太子,大大小小十几个,跪在东华阁外给皇帝侍疾,后宫嫔妃以钱贵妃为首,也素髻素衣跪在东华阁外。

这也是天佑帝聪明的地方,他的权利从来不许后宫染指,儿子们手上也没有,而是分在朝中大臣手上。

因此这时候,守着天佑帝的就是左右丞相、太尉、禁军统领和六部之首的魏文昭。

这几个人左丞相纵览全局;太尉、统领,一个远水一个近火;右丞相和魏文昭则互相掣肘,因此有他们在,谁也别想谋害昏迷的天佑帝。

问题是天佑帝如果一病不醒怎么办?

魏文昭隐隐坠坐在东华阁最角落,隔着暗影看太医来来往往小声商量,然后眼光在左丞相、禁军统领身上瞄过。

袖下的手指暗暗搓动,如果皇帝一睡不醒,他能拉拢这两个人吗?

只要明王上了那个位置,吴太尉就算不愿意,为了天下太平也得捏鼻子认了,吴太尉认了,准备告老的左丞相,也只能哈哈笑着拱手称臣。

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东华阁外,几个年幼的皇子忍不住,早被宫人抬下去,只有明王、诚王、鲁王还跪在外边。

好在天佑大虞,天佑帝终于在第三天早上醒过来,只是醒过来的帝王嘴角僵硬歪斜流涎水,这也就罢了,还舌头僵硬无法说话,右半边身子动不了。

右半边身子动不了没关系,魏文昭仗着自己年纪最轻,几步冲到天佑帝榻前跪下:“陛下,您终于醒了。”

一行泪,很合适的留下来。

“天下万民还等着您呐。”又是一行热泪。

天佑帝听得眼眶含泪,唯一能动的左手,颤巍巍伸出来拍向魏文昭肩头:“啊啊哎哎”

旁边伺候许多年的贴身大太监,悄悄抹掉眼泪,思忖着皇帝意思,解释道:“陛下说‘辛苦你了’。”

一句话,魏文昭是真的伏在帝王床边哭了,不管怎样天佑帝看到他的努力辛苦了。

左丞相觑了魏文昭一眼,对天佑帝拱手:“陛下遭此劫难,朝中须得立刻选出太子。”

魏文昭抬起头,眼含悲痛看向天佑帝:“不然就明王吧,几个成年皇子唯有他,跟陛下学过帝王之术,也唯有他替皇上处理过政务。”

天佑帝敛下眼帘,艰难的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天佑帝对贴身太监招招手:“啊啊”

贴身太监忍下悲痛,挺起胸:“传旨~”

“啊啊啊”

“明王纯孝……”

魏文昭脸上泪痕犹在,身心却放松下来,终于,还是他成功了。

“陛下!”屋外传来另一个太监,响亮甚至喜悦的声音,“济国夫人来了!”

第79章

“济国夫人来了, 带着月宛国国王的御药师!”太监喜悦的声音, 仿佛还带着草木发芽的蓬勃生机,“他说他能应对陛下的病症!”

屋里众人尤其太医们完全愣了,魏文昭背对着天佑帝,脸色有一瞬是完全肃杀的。

左丞相也有些怔楞,吴太尉倒是露出喜色和激动。

只是不等屋里有什么反应,屋外很快转来钱贵妃阻拦的声音, 那声音就算年过四旬, 还带着清澈的娇纵、不悦、和一丝傲慢。

钱贵妃,受天佑帝宠爱二十多年的后宫第一人。

“济国夫人, 就算你是陛下御封的一品国夫人, 就算你是宜王的岳母, 也不能仗着宜王,在这后宫横冲乱撞。”

褚青娘对着钱贵妃屈膝行半礼, 声音温和却毫不退缩:“贵妃娘娘千岁,臣妇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宫里横冲直撞。”

钱贵妃不叫起, 褚青娘就维持着屈膝动作, 稳稳说下去:“臣妇一介商贾, 得蒙陛下恩遇封为一品济国夫人、并西域皇商, 臣妇时常感激五内。日前听说陛下抱恙,臣妇心急如焚恨不能以身替之,幸亏天佑我朝,月宛国御药师木法能治此病, 臣妇才求宜王带臣妇及药师入宫。”

屋里,大虞权利最顶端的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听屋外两个女子对决。

左丞相颦眉,不知该不该相信一个异国药师;魏文昭眉头微皱完全拒绝,他现在只想敲定明王立太子,然后顺利上朝继位。可他更深知事急从缓,越到节骨眼儿越不能急,否则惹得病重皇帝生疑反感,那时不但明王遭殃,他自己也会被天佑帝猜忌。

吴太尉倒是向前走了两步,对褚青娘的到来生出几分希翼。至于禁军统领,一直扶剑站在帝王枕畔,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城墙,守卫着皇帝。

天佑帝本人艰难的躺在床上,他虽然行动不便,可他缜密的思维还在,就算面容歪斜,也没有全乱方寸。他对着突然而来的希望,并没有露出多少喜色,可以没有完全拒绝,只是艰难的喘息、聆听。这时候才是最见人心的时候。

屋外钱贵妃带着骄奢,傲慢训斥褚青娘:“济国夫人知道自己是商贾最好,不过一个行商之人,就敢带着蛮夷一个不知所谓的药师,来给陛下诊脉。你当宫中御医、正副院使都是笑话?”

褚青娘并不想多和钱贵妃纠缠,因为她还做不了主。直起身,褚青娘淡笑道:“贵妃娘娘,您刚才没听到?这位公公是向陛下启禀,说明陛下已经醒了,臣妇求见的是陛下。”

言下之意求见的不是自己?被宠了二十多年的钱贵妃,气的柳眉倒竖就要发作。

褚青娘对着东华阁再次屈膝,深蹲到地朗声道:“臣妇一品济国夫人褚氏青娘,带月宛国国王御前一等药师木法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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