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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早早地上了床,把自己裹在柔软舒适的棉被里面,只露出脑袋来方便呼吸。
这是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我把自己丢在床上试图早早入睡,好让自己错过这次“激动人心的夜游”。
但事与愿违。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这期间我不断地看见阿曼达放在床头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动着,时针不紧不慢却又坚定不移地逐渐挪动到“10”的位置上面。
——梅林在上,如果我明知道时间可是却不出席的话,毫无疑问我会感到良心不安!
我愤怒地翻了个身,拿被子盖住脑袋。我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面,试图无视耳边不断“滴答滴答”走得欢快的秒针。
我也许是睡着了那么一会儿的,梦里我看见那对双胞胎一左一右地拉着我质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们去夜游。当我说出“我睡着了”诸如此类的辩解的话语的时候,他们变成了斯内普和费里奇。
我一下子就吓醒了。
从床上猛然弹起来时我的余光撇了一眼一旁的时钟。荧光的指针指向“十”的位置,而分针只挪动了小小的一角。
10:05分,我只睡过去了五分钟。
“好吧好吧,这是梅林的指示!”我这么自言自语着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抓过自己的黑袍裹上。“你们最好真的发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东西,韦斯莱们。”
不然我发誓我会用魔杖拼命敲击你们的脑袋。
——我毫不怀疑假如艾比盖尔听到了这句话会露出一副极其震惊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两个头十几只眼睛的神奇动物那样。然后她一定会摸出她的魔杖尖叫着施个恶咒,再恶狠狠地说上一句“你真的是个女巫吗?”
但这确实是没有的。
我带着自己的魔杖从卧室里面走出来,走过走廊再从楼梯上面下去。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从外面走回来,休息室里面称得上是吵闹的。
自然没有人注意到独自往外溜的我。
我顺利地从休息室里面溜了出来,一路往楼下跑去。变换不断的楼梯上面此时此刻并没有多少人——大部分人应该已经回到了休息室里面。
我站在楼梯上面等待着它挪向另一个平台。楼道里面安静得过分,就像只有我一个活物一般。透过塔楼的窗户我能看见外面的风雪丝毫没有停息的意思,雪花飘动着,翻滚着,最后拍打在玻璃窗户上面。
脚下的楼梯传来摩擦的声音,旋转的楼梯与平台接上了轨。我走上那个平台,顺着它再次往下走去。
我想不出他们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就像我想不出他们为什么会把那天晚上我的反应归到“生气”或是“不开心”这种情绪里面。
实话实说,我没有感到难过或是伤心的情绪,它们就像此刻空中飘的雪一样与我毫不相关。我甚至连“不高兴”的影子也没有捕捉到。
帕西.韦斯莱有了女朋友我丝毫不惊讶,而我对这件事情丝毫不知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就像我先前无数次所说的那样,我对帕西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他对级长的职位喜爱已久,不知道他怀抱着的这种野心,更不知道他对佩內洛的喜爱实际上是由来已久。
我甚至不知道当年他对我的友好是否是发自内心。
这么想着,我忽地就开始试着回忆起他看向我的目光——可是除了他那双漂亮的金丝边的眼镜,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大概帕西.韦斯莱早就变成了我记忆之中刻板而又古老的印象,只有我一个人对它耿耿于怀,不肯忘却。
“你看,西德利亚。”我这么自言自语起来。“只有你一个人坚持着滞留在过去的时间里面,但是如今早已不复往昔。”
这么想着,我走下了最后一级台阶,踩上了二楼的平台上面。
四周还是安静得可怕。我施了一个闪光咒,握着发着光的魔杖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我轻巧地绕过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来到了熟悉至极的废弃盥洗室里面。
杖尖的白光把这里的一切都照得透亮,废弃的盥洗室安静而又寒冷。和以往周三的晚上不同,此时此刻它像是要更加寒冷更加阴沉。
我来早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走到盥洗室中央的水池前面。洗手台上的水龙头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在强光下显得有些生锈。我伸手拧了拧它——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水流。
那对双胞胎还没有来——我想现在的时间还没有接近十一点。我这么想着,决定到我们存放试验品的那个隔间去瞧一瞧。那里大概还有几瓶缩身药剂——即使我深知今晚用不上它。
我朝着隔间的地方走过去,用力拉开了最后那个隔间的门——里面堆积着两口坩埚,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则零散地放在四周。
那里确实有两三瓶缩身药剂。它们被放在最上面的那口坩埚里面,依次整齐地排列着。
而就在那些药剂的边上放着一张羊皮纸,上面字迹工整地写着“缩身药剂”,“胡话饮料”和一些草药与材料的名字。
“好吧,”我这么说道。“距离这学期结束还有很久——我想这些根本不成问题。”
明天拜托父亲寄过来的草药大概能够按时抵达,我大概也可以尝试一些新的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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