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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打工手札 第4节(2 / 2)

女主的嗓音甜美,周妙被她叫了这么一声“姐姐”,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二分不忍。实在不是姐姐想棒打鸳鸯,实在是为了保住小命,不得不推迟你们相遇的时间啊!

周妙露出一个自觉和善的笑容,点头道:“正是,不知山中讲经堂往何处走?”

简青竹闻言,卸下了背上一捆柴,遥指着讲经堂的方向,笑答道:“朝东面走,转过林道,见到台阶往上便是。”

“多谢。”周妙听罢,便转身往林道的方向走,将走了两步,又扭回头来,多看了简青竹一眼。

“还有何事?”简青竹不明所以道。

周妙的眉睫一弯,笑了起来:“无事,我见妹妹眼熟,长得像一个见过的大夫,故此多看了两眼。”

“见过的大夫?像谁?”简青竹立刻疾步走来,追问道。

“像城中的一个游医,我因手伤前去南市的楼业坊瞧过病,见到了一个年轻的游医,如今细细一看,竟真和姑娘有六七分相似呢。”说着,周妙还扬起了自己尚还包裹着白纱的右手腕。

“游医?”难道真是二哥?简青竹一听,忙问,“长什么模样,姓谁名谁?”

周妙胡乱比划了一下:“大约比我高半个脑袋,穿一身素白长袍,背上常背一个竹篓,说话斯斯文文的,大家都称呼他为青大夫。”反正,书里就是这么写的!

“定是二哥!”简青竹不禁瞪大了眼,朝前快跑两步,走到周妙身前,连珠炮似的发问道,“你几时见过他,他还好么?你说的这个南市楼业坊在何处?”

周妙微微一笑:“便是三天前,南市楼业坊离城南门不远,姑娘若从南门进了城,照着谯楼的方向走几步,问问人便知。”

“三天前?”这会儿找去的话,说不定真能见到二哥。

“多谢姐姐!”简青竹找人心切,不疑有他地匆匆道了谢,调头进了茅屋中取过一个小小的包裹,便往下山的方向而去。

周妙见她走得远了,叹了一口气,才往讲经堂的方向,缓缓行去。

日悬于顶,山巅金灿灿的耀日之下,艳丽的牡丹于讲经堂的庭前绽放,碗口大小的朱红花朵缀于片片绿叶之上,当中花蕊亦是黄澄澄的炫目金色,香客们纷纷驻足观赏,围观的人群将讲经堂的四扇雕花大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周妙费了好大功夫才算挤进了讲经堂的大门。

讲经堂是个圆形大厅,当中高耸一座白石台,为讲经台。

立在讲经堂另一侧的小春乍一见到门边周妙的身影,急急奔来,满脸焦急道:“小姐去了何处?夫人问了好几遍了,奴只能搪塞说小姐如厕了,若小姐再不回来,奴便要出门往山里去寻小姐了。”

周妙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庭外香客太多,故而耽误了时辰。”她说罢,忽听人声躁动,她顺势望去,见到讲经堂朝南开的门外,转进来一个和尚,着素白宽袍大袖。

她忙问:“你可知今日讲经是何人?”

小春难掩兴奋道:“听说是道七禅师。”说着,随着众人,她也将目光投向了将进门的和尚。

若虚寺道七禅师讲经,可遇而不可求。

先前因为牡丹而嘈杂的人群霎时鸦雀无声,周妙朝讲经台望去,那一个白袍和尚轻振衣袍,信步拾级而上。

他的五官较旁人深邃,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眼尾有了些微褶皱,眉心隐见川字痕,可是他的五官实在生得太美,一行一止,宛若天人。

台下众人莫不屏息凝神地用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这就是道七和尚,周妙心想,小说诚不欺我。

她一直认为没有人能够驾驭光头,更何况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但是光头和尚道七,彻底改变了她对于光头的偏见。

他的头骨生得饱满圆润,面若美玉,实在是个气质沉郁,相貌堂堂的美和尚。

第6章

道七今日讲的经是《观无量寿佛经》,他的嗓音微带沙哑,念得久了,佛音声声入耳,满室愈发寂静。

周妙左右望了一圈,却依旧没看到李佑白或是蒋冲,这样的场合,他不太可能在人前露面,不过他今日来若虚寺肯定要见道七。

讲经台上道七的经文并没有念多久,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一个年轻一些的小和尚走上了讲经台,他一开口,经文便由念变为唱,洪亮的吟唱声中,道七缓缓步下了台阶。

自讲经堂出来,道七加快了脚步往山后的禅房行去。绕过三重石门,花木掩映的禅房并不起眼。这里原是若虚寺住持的处所,不过住持已出门化缘近月余,道七便用这间禅房待客。

后山有一条由山泉冲刷出的石径,直通山巅。李佑白便是经由此石道上得山来,等在禅房之中。

道七推门而入,先看见的是立在屋中央的蒋冲。

“人呢?”道七急切问道。

蒋冲先躬身一揖,适才侧过身,推开了室中遮挡的两扇竹雕屏风。

李佑白坐于屏风后的木轮椅上。

道七一见,脸色登时大变,紧紧盯着他的腿,道:“竟伤得如此之重?豫州平乱无非鸡鸣狗盗之辈,远不至于此,此伤究竟因何缘故!”

李佑白奉命去豫州捉拿私盐贩子,私贩海盐是重罪,但豫州的私盐贩子多是沿海的渔民出身,不是练家子,李佑白麾下兵强马壮,平私盐乱,不是一桩难事。

可眼下李佑白一双腿都快废了,是吃了大亏。

道七顿了顿,追问道:“杜戚如何说?”

见道七一脸忧色,李佑白反倒端起白瓷茶瓯,轻轻吹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是有人有心要除掉我。”他拍了拍自己毫无知觉的膝盖,道,“不过,杜院判说此毒虽阴狠,但也并非无药可解。”

道七抬眼问:“如何解?”

“禅师,可记得简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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