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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打工手札 第94节(2 / 2)

这几日的李佑白几乎寸步不离,天气晴好时, 策马辇旁,阴雨天时, 便坐于车中。

周妙饶是有心要伺机而动,也只得偃旗息鼓。

车行虽不慢,可陆路自不比南下的水路, 他们要绕经丘陵, 又不能取水道往北逆流而上, 因而行过这三日, 他们也还没出澜州的地界。

先前李佑白一行自京城南下, 追赶南越人时, 乃是昼夜疾行而来, 几无停留。

周妙想到这里,又是幽幽一叹。

李佑白是来找她的。

这倒不是她硬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原书中,女主简青竹走后,他只派人去寻,并未亲自动身,可这一回他先在城门外拦住了她,又一路追到了澜州。

哎。

周妙望着雨帘,心里又酸又涩。她眼角余光悄悄瞄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李佑白。

哎,眼下的李佑白更不好捉摸了,于她,他仿佛取“怀柔”而治。

她说了真心话,他也恼了,说她放肆,说她想得美,可是却并没有罚她,亦无惩戒。

当日在澜州营中,同榻而歇,他也并没有真动她,只说了回宫娶她。

周妙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要是李佑白真想做什么,她也抵挡不住,兴许气氛使然,半推半就,稀里糊涂地真应了。

可是他却坚持说,要回宫娶她。

这让周妙感到愈发棘手,因为如此一来,她便真正晓得,他是说真的,并不是说笑。

这三日间,白日里,于人前他虽不甚亲昵,可夜间歇息时,耳鬓厮磨自是有的。

李佑白不再束手束脚,周妙想到这里,脸上倏地一红,她深吸了一口气,强拉回飘散的心绪,转念又想,此一类诡计多端的“怀柔之策”,假以时日,难保不会一点一滴地瓦解她的心防。

于是,周妙又暗自警醒了起来。

恰在此时,周妙耳边听到一声轻响,她回头一看,是李佑白放下了卷轴,端了茶盏品茶,还不忘问她道:“你不渴么?看了这么久的雨,脖子不酸么?”

周妙暗自警醒,胸中再有怨气,仿佛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发泄。

她紧抿着嘴唇,不言不语。

李佑白轻笑一声,也不追问,放下茶瓯,取出了几下的药包。

周妙晓得,那是宫里配的药包,用以解他手背上的青霜之毒,只见他轻振宽袖,露出了发黑的左手背。

周妙仔细瞧了一眼,伤口乌痕并未散去。

李佑白唯有一手扶住药包,按在手背上,可他动作缓慢,分明像是有些不便。

哎。

周妙心中暗暗又叹,忍不住开口说:“我来吧,帮你敷药。”

“好啊。”李佑白轻笑一声,放下了药包。

周妙朝前探身,伸手摸到了药包的绳结,将它绑到了他的左手腕上。

药包并无特别,无色无味,只是白纱包了药材。

周妙情不自禁地问道:“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见好?”

他受此箭伤已是半月有半,可那伤痕似乎总不消退,难道真要回宫找杜戚老中医瞧一瞧才作数?

李佑白眉眼微弯,却说:“此青霜似乎不同寻常,想来,需得一段时日方能消散。”

周妙低头捆好了绳结,心中不由地想到了简青竹。

这个时候,不晓得简青竹行到哪里了,李佑白的人有没有追上她。

按照剧情,应该没有,简青竹兴许真快到池州了。

她思索片刻,开口问道:“有简姑娘的消息么?”

李佑白道:“尚未有音信,涟水往南水道纵横,南越人行舟极快,极难追赶。”

周妙又问:“那庆王呢?”她犹记得,当时在船上,傩诗云发了好一通脾气,说简青竹串通好了人,以庆王作饵,捉南越人,可听起来,虽然南越人损失惨重,可庆王似乎还在他们手里。

李佑白说:“阿果在南越人手中,只是如今在何处亦未可知。”

周妙不再追问,默不作声地想,庆王还活着,是如今最大的变数。

他虽然是个小孩儿,但名义上,毕竟是隆庆亲王,要是能早日找到他的下落,自是最好。

李佑白垂眸细看她的表情,问道:“你为他们忧心么?”

周妙心头一跳,颔首道:“南越人不好相与,我怕简姑娘真有危险。”

李佑白听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暗了,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刻,才答:“如你先前所言,若她与傩诗云同行,又可医治南越王后痴症,她便暂时不会有危险。”

道理是这个道理。周妙低应了一声。

夜色愈沉,雨帘依旧不绝,车马终于出了林深处,驶至官道,一行人在澜州吴县驿站停下喂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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