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让骁,你小心。”程尔急急出口。
要账的男人看着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少年,手里抄着半截酒瓶,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足足惊了几秒钟。
紧紧握锋利的酒瓶,指节用力到泛着青白,手背绷起条条青筋。
“你他吗谁,少管闲事。”
要账的人手里旋转着瑞士军刀,锋利的刀片闪着银白的光,挺吓人。
但贺让骁丝毫惧怕,脊背反而挺得更直,将反手将她按身后,冷沉目光迎着他们,语调偏又倨傲痞气。
“——我管定了。”
偏冷的声音具有威胁人的本事。
很快,春荫街被喧嚣的警鸣声吵醒。
要账的人没想到被一个学生唬住,恼羞成怒想要收拾他,下一秒警鸣声堵住了路口。
要黑账的人也不怎么干净,收起刀转身就往外跑,贺让骁护着程尔一动不动,
直到那群人消失在巷子口,手里的酒瓶才重重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碎裂声。
程尔吓坏了,“刚刚多危险,你跑来干什么?”
贺让骁垂眸看她红红的眼睛,“啧”了一声,“我帮你,还错了?”
程尔就是害怕,后怕如果警察没有及时赶到,万一那些人动手怎么办。
“没有错。”
贺让骁弯下腰,头低了点,眼睛漆黑,专门盯着她的脸看,“既然没错,你还凶我?”
程尔呼吸一滞,看着他眼睛颤了颤,“没有凶你。”
“没有凶,就是不高兴。”贺让骁说,“我好亏啊。”
程尔心绪还没平静,面对他的再三控诉,反应迟钝了几秒,“我是担心。”
贺让骁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
“担心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啊?”
程尔垫脚,在他诧异中摸他头,“贺让骁你好勇敢啊,下次不许了。”
“……”啧,还是摸猫。
贺让骁和程尔去派出所走了一趟,再回春荫街夜深了。
四周恢复了宁静,虫子不知道躲在哪片草丛叫得格外欢快。
走过之前的那块地方,程尔下意识朝贺让骁身边靠,他虽然没说话,但薄唇却满意勾了下。
贺让骁送她到家门口,单手插兜靠着墙壁,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拿出来看一眼,没管又塞口袋。
两个人挨得近,不用回头看,也能感知到他的视线在身上,很热。
程尔扶着门,指尖轻轻在门板上抠着,稍显紧张,“贺让骁,你喝可乐吗?”
贺让骁温吞拉起眼尾,视线相对,眼底的趣味很浓。
时间静了静,仿佛停止了。
程尔的心跳却很快,她不知道贺让骁会不会同意,或者会不会瞎想,从他想一束光劈开黑暗将她护在身后,她就想这么做了。
“嗯,喝——”
贺让骁靠在门边,打量着与他格局一样却又充满不一样气息的房间,空荡荡的房子一眼能看到底。
不过陈设无几的房子里,到处充满了程尔生活的鲜活痕迹。
餐桌上摆放着一叠比赛资料,像是还没来级的收,他瞥了一眼随手放的笔,手机忽然响了。
他按下接听,边说话,空着的手接程尔递来的……牛奶。
她没松,他也没松手。
他从通话分心垂眸看她,顿住了,电话里传来声音:“让让,让让,贺让骁,你他吗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贺让骁吞咽下,对电话里的人说:“随便聊。”
程尔的声音几乎接着他尾音发出,有点急切:“我家没有可乐了。”
按灭了电话,注意力全放到牛奶上,一人抓着一端,气氛莫名暧昧。
贺让骁缓慢眨了下眼,眼神在问什么意思。
程尔抬起乌黑眼睛看他,干净诚恳地看他,
“你今晚能不能别走,我明天买给你喝。”
作者有话说:
你钓我,我钓你,爱情甜甜又蜜蜜。
喜提开启同住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