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抱了多久,两人身上的温度都有点低了,贺让骁打开门将她带进屋。
还没打开灯,程尔扑过来抱住他,贺让骁站在开关那儿没敢动,他低下头,就着外面一点光亮,看着她的轮廓。
“不让开灯啊?”他低低出声。
这是今晚程尔第一次听见他笑,于是更用力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头发若有似无的蹭过他的喉结和锁骨。
有点痒。
贺让骁受不了她这么撒娇,双手垂下去捞起她的腰,将她扣住,什么都不做,胸腔鼓胀地快要爆掉。
再抱会儿,他跟自己说。
“还要抱吗?”他问。
程尔点点头,声音小小的,“抱不够。”
贺让骁无奈笑了,语气里满是纵容,他将她拉开些,手指按亮灯,屋子里亮起来,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点遮不住。
程尔的脸很红,耳朵也红,贺让骁看着心痒,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冻得还是害羞的?”
指腹轻轻摸着耳廓,程尔怕痒,缩着脖子想躲,手便撤开了,滑下去握住她的手,被牵着手带进他的房间。
贺让骁按着她肩膀坐在椅子上,他从门后拿出小太阳,插上插座,暖黄的灯光瞬间照在她身上。
冷气瞬间被驱散,她却眼神闪躲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游离了几秒钟,又看会他的背上。
屋内不算暖和,他脱掉了羽绒服,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帽子在衣服里藏了很久,有点皱皱扁扁的。
她倾身去整理帽子,贺让骁忽然停住,问她:“怎么了?”
程尔没说话,拉着帽子理正。
贺让骁正要起身,她要抱住他的腰,她以前碰过,腹肌薄薄的但很精致很硬,脸贴在他的腰侧,鼻尖在卫衣上蹭。
全是他的味道。
她又回到了这种味道里,就像是找到了温暖的家,让她彻底放松。
“你怎么不怪我啊?”她声音很轻,尾音几乎弱得快要听不清。
他也没动,小太阳将两个人烤着,密闭的屋子里有点暖和起来了。
“你说小太阳吗?”
程尔没说话,其实不止小太阳,还有很多,她觉着他该问的 ,但他都没有。
贺让骁也是想问的,但他觉着看见人了,就没必要了。
小太阳是他那天从房东手里要来的,他也不需要用这个,只是觉着是他送给程尔的,她又怕冷,他就该留着的。
程尔往他怀里鼻尖埋进衣服里,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她说:“我没有办法。”
不光只是小太阳,很多事情都是她十八岁没办法对抗的。
连办法都想不周全。
她不知道说这几天的遭遇,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没有他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她是偷着跑出来的,不敢告诉贺让骁。
手机从口袋里滑到地上,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很明显,她松开一只手,怕他走另一只手就牢牢地抓住他的腰,没敢手机。。
几秒后房间静下来了。
贺让骁始终垂着头,视线还停在她的手机上,手机是新的看起来像随便买的,打来的电话没有备注,应该是还没来得及。
“你饿不饿啊?”她问。
贺让骁收回思绪,手指碰了碰她的头发,细细的软软的比初见时长长了很多,松散地扑在背后,手指勾起一缕在指尖饶了绕。
“想吃什么?”
头发从指尖松开他,留下一点痒痒的感觉,他心不在焉的搓搓指尖。
“面,鸡蛋面可以吗?”她仰起头,看不见她的眼睛,只能看见他的下颌,和没动的喉结。
“等着。”
贺让骁会做饭,还可以做出很好吃的面条,之前他们一起住的时候,他做过好几次。
程尔像个小尾巴跟着他,在他身后转来转去,贺让骁再一次差点撞到时,手握住她的腰,将人推到了厨房外。
他煎了一颗很漂亮的太阳蛋,只煮了一碗面,将面放到餐桌时,筷子放到她手边。
程尔抬起头,“你不吃吗?”
他拉开对面的椅子懒懒坐下,说没什么胃口。手搭在桌子上,手腕露在外面,跟卫衣的黑色形成鲜明对比,骨感有很重。
她忽然看见什么,伸手过去扒开衣袖,露出那只玩具手表,贺让骁无奈垂着视线,也不打算藏,就这么摆着让她看。
“你还带着啊。”她有点后悔,当初就不该图好玩买玩具的,谁知道他能戴着么久,早知道就该买只好点的手表。
贺让骁动了动手腕,说:“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