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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心绪盘旋,A张不开嘴。

镝木晖笑了,他揉揉A的头。

A看着镝木晖的嘴,他瞳孔放大,本能拒绝着从对方嘴里即将说出来的话。

不、不要说出来。

将要被遗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A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无意识地抓紧了镝木晖的衣服,头上的感觉根本安抚不了现在的他。

不要说出来。

A咬紧后牙。

地上凉,先去穿鞋。A的心反而沉得更深了。他几乎要猜到对方后面的话语是什么了。

A摇摇头,他倔强着不肯去穿鞋。

他听见镝木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啊,就不能听一下话吗?

A不肯动。

既然这样,没办法了。A心下一凉。

他静候镝木晖的审判,手心的冷汗止不住的渗。

我不会离开的。镝木晖安抚的话语落入A的耳中。

A死盯着镝木晖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不会离开的,所以把手放开吧。

明明是自己希望听到的话。A却感觉听到了什么更不可能听到的话。

不应该是这样的,镝木晖不会这么说的,他、他的原话应该是我要走了,所以把手放开吧。

A一愣。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第18章

这一瞬间,A仿若突然间就理解了一切,双眼失去焦距,随后很快凝实,现在的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的手遮住眼睛,嘴角忍不住咧出一个笑。

哈、哈哈他断断续续地笑着,面对镝木晖疑惑的眼神也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这样啊。他感慨。怪不得他会觉得初醒来的自己,在面对镝木晖时会比较警惕,怪不得会在镝木晖摸自己头的时候想要挥开。因为从前的他就是这么做的啊。

这个梦确实很美,假如继续进行下去的话,他会和镝木晖以及白濑他们一起平静地生活下去吧?像一个普通的小孩,结交朋友、上学念书,之后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

他会像一个正常人家的小孩一样长大,镝木晖同样会一直留下来。

梦太美了,反而美到假的地步了。

他快要止不住自己的笑了。

他听到了镝木晖的声音。

A,你怎么了?镝木晖问他,他甚至能从中听到镝木晖式的淡淡关心。

他的笑停了。

没有表情的脸一瞬间透露出某种可怖的气息,他提起嘴角,因为没有丝毫感情代入,看起来反而似笑非笑得让人害怕。他的身体还是小孩子,脸也依旧稚气未脱,给人的感觉却让人觉得这是一头觉醒的成年雄狮。

我不叫A。他不紧不慢地握住镝木晖的手。

我是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的钴蓝色眼睛亮得不可思议。

他手上红光大绽,在自己印象里强的不可战胜的镝木晖瞬间就被重力压在地上。

镝木晖变得木然的眼神与他的身体一同消散,同时这个世界也支离破碎地分离起来。

这个世界失去了重力,房子漂浮、大地破碎。树木从地上轻飘飘地连根脱出。

关住中原中也的房子肢.解一般散成各种碎片,他脚下的地板同样破碎开来。

中原中也身上发出一阵光芒,光芒结束后他重新变成了22岁的自己。

梦很好,但世事不可能都随自己的心意。

中原中也将这些放入心中。

要出去了。种种迹象告诉他,差点让他沉溺其中的幻境就要结束了。

一种晕眩感袭击他,中原中也知道,这就是最后了。

他闭上眼睛。精神体如同梦醒一般,从深层沉睡中向清醒过渡,这个过程像是从高压的深海浮出水面,又似从高山之巅重回平原。

等等!

中原中也睁大了眼,下一刻便精神体便彻底离开。

******

婴儿被僧人带走了。

时处战乱,光是僧人一人想要填饱肚子就已经很困难了,多了一个小孩更是多了累赘。

僧人本已做好了自己省吃俭用的打算,他将自己的食物尽量弄成液体状他实在是找不到可以给婴儿喝的东西母乳需要去找已婚妇人,这种事他说不出口,对方也不可能讲究,就只能以此法将就一下。

但是当他要给婴儿喂食的时候,婴儿却死活不肯张嘴。

这孩子怎么这样呢?作为婴儿,更是需要营养的补充啊!

僧人试了各种方法。

他舍下一把老脸,去扮鬼脸逗婴儿,一张满是风霜的脸上褶子叠堆,比起搞怪的鬼脸更像是真的鬼怪。僧人没有注意到自己自己的脸,他只见婴儿似是给面子地笑了,就急忙想给婴儿喂食,却发现婴儿的笑只是一点点笑,嘴角扬起就算笑了。

这个方法无奈排除。

僧人又想到婴儿天生有吮吸的本能,就把手洗净,想先让婴儿吸他的手来让婴儿张嘴,然后喂食,但不管他怎么用手指在婴儿嘴边诱惑,婴儿都把他的手指视若无物。

僧人用了他能想到的各种方法,他都无法让婴儿吃下食物,便是如此他也没想着暴力把婴儿的嘴打开。

丁点大的一个孩子,怎么能这么去做?

僧人纯然将婴儿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孩子。

就在他最后尝试想让婴儿进食的时候,他看见婴儿睁眼了这孩子很少睁眼睛。

僧人呆住了。

婴儿看着他,一双眼纯真无辜,又似有其他的东西在其中。

似是明白僧人的意图,在僧人的注视下,婴儿摇了摇头。

僧人恍然想起来婴儿的身份佛子。他大悟,自此不再给婴儿食物。

他带着婴儿干自己的老本行流浪四方,然后给尸体超度。

他曾经所在的寺庙被强盗所强占了,他便遵从自己的内心,想要尽自己一点所能让死去的魂灵能够得到安息。

而如今,多一个婴儿竟也毫不费力,他无需进食,拿布一包往背上一背,完全不会影响到僧人。

僧人带着婴儿走过干涸的河流,走过荒芜的田野,走过破烂的村庄。

婴儿也从婴儿逐渐长为六岁的孩童。

僧人自捡到婴儿以来,完成了从少字僧人到话痨僧人的完美转变,似是因为常年的独自一人,多了一个可以进行交流的人,即便对方是小孩子,僧人也将自己的一腔言语欲倾注在孩童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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