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手札 第5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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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去亲她的唇,蜻蜓点水,不带分毫的情.欲。

都是他的错,才害得怀中姑娘变成现在这样。

沈镜怜惜地去摸她的眉眼,眼睛哭得肿了,惹人心疼。

翌日是除夕,他记得她眼巴巴一直盼着除夕来,天明的时候两人都没起,静姝闭着眼在他怀中睡着,呼吸很轻,像小猫似的。

沈镜一夜没睡,之前他想过她知道真相后的许多后果,一气之下想要离开他,再也不回来,或者更甚想杀了他。却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不说话,但安静乖巧。

她好像把自己封闭在一处,与世隔绝,不想被别人打扰。

静姝没醒,沈镜出去找了郎中。

郎中进来的动作很轻,诊脉过后,去外间对沈镜道“表小姐是心中郁结,是心病,草民只能开几方子调理,至于如何痊愈,还要看表小姐自己。”

沈镜重回了里间,静姝阖眸躺在围幔里,被子盖到她摸不到肉的下巴,整个人都安静极了,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镜坐在床边,俯身亲吻她的唇,“静姝,该起了,不是想要我给你堆雪人,昨夜又下了雪,正适合堆雪人。外面天正好,我带你再去外面看雪,可以不用戴兜帽。”

静姝依旧没有醒。

沈镜手拂去她耳边的碎发,“好孩子,今日是除夕,你不是一直都盼着,我白日不走了,就在这陪你。”

郎中说静姝是心里封闭,感知不到周围的动静,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心病,而且这病看似不是发作过一次。脆弱的人喜欢把自己套在壳子里,不听不说,安静乖巧,不愿意接触周围的任何事物。

沈镜沉默地坐在她床边,她一日未醒,他整整坐了一日。

除夕这夜尤为的冷,风大,像刀子割在人脸上,呼呼的风声在外面咆哮,把雪吹得乱飞。

沈镜手里端着羹汤,汤勺喂在她嘴边,大部分都流了出来。

一碗汤并没喝下去多少。

没人知道静姝要睡多久。如今她的月份越来越大,她这么睡着,腹中的孩子只会汲取她体内的东西做事物,到最后生产之时她极有可能失了性命。

叶柳端了汤药进来,头也不敢抬快步退了出去。表小姐已经睡了三日,国公爷也这么不眠不休照顾了三日,大顺各个地方都贴满了寻医的告示,但这种怪病没人见过。

沈镜在床边陪她说话,他活了半生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静姝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太长了,梦里她看到了自己做沈镜妾室后的所有,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撒娇放纵,梦里,她并没有孕。

沈镜很疼她,夜里他抱着静姝,在她耳边说要娶她。

两人黏黏糊糊缠在一起,作为旁观者,她看得出来自己很幸福。

但两人的亲事并没有结成,大婚那日,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逃婚了。

沈镜追到她,在她耳边说着关于她父亲的一切,静姝感到耳边好像有人在和她说话,声音熟悉沉稳,稳重的气息包裹在她周围。

静姝慢慢睁开眼,枕边的人合着眸子,坚实的手臂轻轻揽住她,抱得紧,像是怕把她弄丢一样。

她轻轻动了下,身边的男人立刻睁开眼,眼尾的皱纹仿佛又加深了,漆黑的眼里透着疲惫,看到她正盯着自己,他声音有点哑,“睡了这么久,不认识我了?”

“沈叔叔…”静姝小声开口。

沈镜眼皮掀了下,慢慢凑近去吻她的唇,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吓到她。

静姝缓了缓,才去慢慢回应他,两手搂住他的后颈,缠绵深沉的吻好像寒冬里最暖的火。

沈镜摸着她的后颈,“饿了吗?”

静姝摇了摇头,“沈叔叔,我…”她看着他,却是没说出剩下的话,沈镜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想问什么,问吧。”

静姝开口,“我父亲是怎么样的人?”

沈镜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动作微顿,半晌才开口,“你父亲很是忠勇。”

那时沈镜尚且年少,但那时的他已经是一军主将,而陈玦是他最为得力的副将。

陈玦比他大了几岁,参军早,军事经验足,对他帮助甚大。

直到那次出征,陈玦有了顾虑,沈镜看出他眼里的犹豫不决,他家中并无亲人,能让他这样牵挂的只能是女人。

没人时,陈玦问他,“将军既然已经成婚,可记挂家中妻室?”

彼时沈镜年少轻狂,觉得他是老了才多愁善感,冷下声道“马革裹尸,保家卫国,是你我将士光荣之事。哪来那么多婆婆妈妈的儿女情长,若是怕死在敌人手下,提前写一封和离书,再无瓜葛纠缠。”

沈镜至今都记得,两人站在小山坡上,陈玦听完他的话后轻笑了声,“将军只是没遇到心中人,才会这么想。”

沈镜只当他是傻了,“为了一个女人优柔寡断,出息!”

少时说过的话做不得数,到现在沈镜才明白陈玦口中患得患失的意思。

那一仗惨烈,陈玦为了保全他,才有意引匈奴人去了别处。再找到时骨肉都被狼群分食了。

沈镜犹记得陈玦走时对他说过的话,“您是天生的将才,区区一个败仗而已,今后您必会成为守护大顺黎明百姓的英雄。”

沈镜一直记得他的话,所以多年战事他从未闲歇过,他的名号外敌闻之丧胆,有他在的一日,大顺必得安宁。

但变故也随之即来,又一个败仗,数万人的性命,让沈镜彻底放下了手中的长刀,再不上杀场。

“你父亲他经常提起你,我回长安时派人去找了你的母亲,却如何都没找到。”

沈镜声音落下,静姝才开口,“您早就知道了是吗?”

“是。”沈镜如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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