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完结_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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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曾经说过,我的这种想法跟那些成天思考着“我”是什么的哲学家一样无聊。然而这所学校里的生活与我从前经历的截然不同,没有终端,没有光屏,连上课教学用得都是历史文献里提到的“黑板”,课本全是些昂贵的珍惜纸张。

这些东西总给我一种“不真实”感,宛若此刻我正处在一部全息游戏中一样。

倘若能和平地给这所学校的创办者下个定义,“天才”和“疯子”估计会在评论榜的顶端分庭抗礼。我无法证实自己此刻所处的地方究竟是虚拟的还是现实的,就如同我无法证明我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段数据。

我没有办法验证自己此刻产生的“想法”,是由“思考”所得,还是被“端脑”强加的“暗示”。

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写下这段话的时候我还在思考人们对于“活着”的定义。如果有一天我忘了自己是谁,那么失忆的我算不算重获新生?倘若失忆的我得到了这本日记,看到了曾经的“记忆”,这些“过去”可以充实“我”的“人物设定”,可我又要怎么证明日记里的“我”,就是我本人呢?

我要怎么证明所谓的“证据”不是捏造的呢?

我觉得自己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我需要找到答案。

寻找答案的方法有很多,在思考出那些哲学问题之前,我觉得自己需要先解决一下现实问题。比如如何有效地收集情报,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需要改变一下自己被孤立的现状,验证自己是否和同学们处在同一维度,他们眼里的“我”是身为人类的我还是其他什么无法言说的怪物,亦或是一个可以移动的垃圾桶或者自动贩卖机。

他们是真的看不见我,还是装作看不见我。

验证的方法很简单。

我在昨天的思修课上,用钢笔捅伤了我坐在我前桌的同学。

这种行为本来是不可能发生的。我的指导员不仅要负责和我沟通,还承担着隔离我与其他人的义务,某种程度上他需要阻止我和别人说话,阻止我和别人肢体接触,阻止我主动或者被动地破坏校内设施,阻止我做出任何异常的行为。

他是校方配给我的监控器,本该与我寸步不离。然而在昨天那节课上,他作为二年A搬的班长,负责去校医院签署了周五的注射名单。

他不在,所以没有人看(来)得(阻)见(止)我。

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我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钢笔的笔尖划过眼前的一瞬间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前些天的时候我还只会冲别人扔碎玻璃,今天却已经胆大到行凶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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