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君浩顿了顿,“那最好不过。”
言罢,他推开门。
门口的小太监早吓得趴在地上,两股战战,他、他居然听到宁王爷和皇上放狠话,貌似还是因为皇后娘娘,听到这种皇室秘闻,他不会被秘密处死吧。
蔺君浩目不斜视,径直走出去。
在快要走出宫殿范围后,迎面走来一堆人,最前方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姝色无双的美人停下脚步,嗓音如珠落玉盘,“五哥是刚刚和夫君见完面吗?”
即使成了皇后,她的生活依旧和在皇子府中差不多,曾经改口叫皇上,后来被蔺子濯强制要求改回去,宫中无一人对此置喙。
蔺君浩道:“嗯,臣向陛下请命去边境灭胡。”
云姝呀了一声,认真道:“那本宫便祝五哥旗开得胜,武运昌隆。”
那双眼眸纯然透彻,蔺君浩不得不承认,蔺子濯将她保护得很好,换成是他,不一定能比对方做得更好。
蔺君浩勾起唇角,低声道:“承蒙……皇后吉言,本王必当为东庆铲除一切敌人。”
云姝笑着点头,“那五哥先去忙,本宫还要去御书房。”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前走去。
蔺君浩目送她的背影,胸前隐隐发烫,那里放着一个香囊,里面只藏着一片梨花瓣。
他要更强,强到成为她的依仗才行。
……
东庆七皇子继位的消息传到南安,引起滔天巨浪,他们南安的公主成了东庆的皇后,着实令人吃惊。
南安皇室亦是震惊不已,宫内一片沸腾。
太子兴奋道:“父皇,霁月成为东庆皇后,我们岂不是有了强大的靠山,明日修书请求东庆支援,新帝如此喜爱霁月,必定对南安不会袖手旁观。”
短短几年,南安王朝民不聊生,各地甚至出现不少百姓起义,想要推翻王室。
南安帝和太子烦不胜烦,只得派兵不断镇压,随着时间流逝,起初只有一两股反抗势力,逐渐演变为多股势力。
最奇怪的是,其中有一些势力竟想投靠东庆,气得南安皇室咬牙切齿,恨声骂道,这群叛徒!
奈何南安内□□败,军队实力不堪一击,被反叛势力打得节节败退,整个朝堂犹如一片散沙。
如今好了,霁月成了东庆皇后,两朝关系更加稳固,他们可以借东庆之手,镇压这群异想天开的贫民。
至于霁月愿不愿意,太子根本不会多想,她是南安的公主,南安没了,她又算得了什么。
南安帝面露沉思,太子说的有道理,新帝对皇后的宠爱,他亦有所耳闻,最初有些震惊,联想到霁月的姿容后,又觉理所当然。
现在看来霁月确实是南安皇室最后的底牌。
只要大张旗鼓修书求援,霁月必定会出手相助,否则她会被天下人指责,不顾亲人生死。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南安帝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想,等叛乱平息后,再送一些东西给霁月吧。
“即刻喊人来修书一封,朕要寄往东庆。”南安帝道。
太监躬身应是,垂下的眼神一闪。
写好的信件寄出,然而兴奋的南安帝和太子等到的却是——
“容航!”太子失声道,“怎会是你!”
南安帝面色难看,心中一个咯噔,不好的预感升起。
大殿门口。
男人长身玉立,五官清俊,眼神清清淡淡,气质卓然,他身后是十几位朝中重臣,纷纷对殿中的天家父子投以意味不明的目光。
太子脸皮涨红,大声吼道:“你们这是何意!居然无诏擅闯宫廷!这可是死罪!”
大臣暗自摇头,事已至此,太子居然还未反应过来,南安王室的结局果真如丞相所言,已经注定。
南安帝抖着唇,说不出话,早在他听信他人之言,对付容航后,两人再回不到曾经信赖的君臣关系。
容航上前一步,道:“陛下,您对如今的境况想必有所了解,还请陛下自请退位吧。”
南安帝脸色铁青,指着他的手不断发抖,“你当真要做一个乱臣贼子吗!”
容航眼神平静,拱手道:“陛下,臣所做一切是为了南安百姓,您并不适合皇位,倘若皇室还有其他子嗣,臣也不会采取此等下下策。”
他话中的意思让一旁的太子愤怒至极,大喊道:“来人!来人!将他给孤压入大牢!”
无一人动作。
这对天家父子面色大变,彻底明白形势,南安帝竭力保持镇静,“朕已修书送往东庆,不久东庆便会出兵,你们若是识相,朕可宽恕你们罪行。”
“南安确实曾修书送往东庆。”容航道。
南安帝和太子一愣,又在他下一句话中勃然大怒。
“只是那是臣修的书,上言——”容航眼神极冷,“我南安愿对东庆俯首称臣!”
南安帝捂着胸口不断后退,口中喘着粗气,声音嘶哑,“你们也要和他一样当乱臣贼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