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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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容在灯下觑着他的脸,仔细看去,隐约留着伤痕,一声不响起身进了里屋。

“巧珍姐姐,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宝来埋怨道。

“你为姑娘做了什么,总得让姑娘知道。”巧珍白她一眼,“就吃哑巴亏吗?”

“我愿意。”宝来鼓着腮帮,“乔财神是我们家的恩人,为她做什么我都愿意。”

巧珍说一声傻子,还想说什么,乔容打里屋出来,手里拿一个精巧的四方瓷盒,打开来药香扑鼻,让宝来坐下,弯腰看着他脸。

又香又痒,宝来的脸倏忽涨得通红,慌忙向后躲避,她不耐烦,说声别动,一手托住他后脖颈,一手在他脸上伤痕处涂抹。

涂抹好了擦着手问:“身上呢?”

“身上,就,不用了。”宝来结结巴巴说道。

“贴了膏药。”巧珍忙道,“挨打回来那日,绣珠去买的。”

乔容嗯了一声,对宝来道:“早些去睡吧。”

“等等,还得说说你大哥哥的事。”宝来一手捂着脸,依然有些结巴,“阿大也在托人打听,不过杭城这么大,靠咱们几个找人太难了。我想着,既然秦来宝到了,他那么大能耐,不如求他帮忙。”

乔容摇头:“他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不想再烦劳他了。”

“对我们千难万难的事,也许对他来说,几句话就能做到。为什么不去找他?”宝来不解问道。

“我不想欠他那么多。”乔容别扭说道。

“就为了不欠他人情,就不找你大哥哥了?”宝来指指她,“你好好想想这其中的道理。”

“孙大人是新任通判,我求他去。”乔容怄气一般。

“人家是主子,你一个丫头,才刚进孙府几天,能有人搭理你?再说了,人家要是问你,你为什么找乔松,他是你什么人,你怎么说?”宝来有些气,也不结巴了,脸也不烫了,浓眉竖起大眼圆睁,“放着现成能帮忙的人不用,用什么通判大人,你也太奇怪了,我这打是白挨了。”

乔容扭着脸不理他,巧珍过来打圆场:“明日还得早早开铺门,宝来先睡去,让姑娘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去求那秦公子。”

宝来指指乔容:“多明白一个人,怎么犯上糊涂了?我睡去了,好好想想吧你。”

乔容依然没说话。

宝来抬脚向外,突听院门外门环啪啪啪响了三声,有人在叩门。

“我去开。”他折了回来。

绣珠已经从厨房跑了出去,打开门呀了一声,惊喜说道,“秦公子,怎么是你?”又扭脸冲着屋中嚷道,“是秦公子来了。”

“是来宝。”宝来一听,欢呼着向外跑去。

“这正说曹操呢,曹操到了。”巧珍笑着看向乔容,眼前人影闪过,嗖得一下,姑娘躲进了里屋。

巧珍不解问道:“姑娘为何要躲起来?”

乔容挑起帘子探出头,压低声音说道:“他若是问起我,就说我早就睡下了。”

也不等巧珍回答,刷得放下帘子,吹熄了灯烛。

有笃笃笃的脚步声疾走而来,绣珠打起竹帘,一位公子昂然而进,脚踏黑色软缎鞋,身穿天青色直缀,墨玉簪束发,长眉下一双乌眸里闪着寒光,凌厉看向巧珍,巧珍吓得连退数步,靠在身后墙上发愣。

宝来说声别怕,笑道:“来宝,你吓着巧珍姐姐了。”

“秦公子请坐。”绣珠拿掸子拂一拂居中的椅子,殷勤说道。

他嗯了一声,却没有坐,站在屋子中央环顾四周,冷声问道:“乔容呢?”

“姑娘,姑娘她,睡下了。”巧珍大着胆子道。

“叫她起来。”他说话的口气不容置疑。

巧珍和绣珠对望一眼,谁也不敢说话,宝来板了脸:“来宝,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

“都不去叫?”他歪头看了巧珍看绣珠,又看向宝来,冷哼一声道,“爷自己去。”

说着话大步过去,伸手挑起了卧房门口的纱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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