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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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不说话,两手箍着她腰,从背后将她圈在怀中。

“生气了?”她拍一下他搂在腰间的手。

“没生气。”他咬牙切齿道。

“小公子那么伤心,我不忍扔下他就走。”她抚摩着他的手臂。

他哼了一声:“你总是心疼他。明明答应了爷,今夜里去叶全家,一看他伤心,心疼得都忘了,连自己的大哥哥都不顾了。”

“我确实心疼小公子,也许是因为他像极了被父母庇护着的我,我不愿意看到他伤心。”她捧起他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别生气了。”

“就是生气。”他气哼哼道,“你还说爷天生贵胄……”

“是啊,你天生贵胄,有常人没有的能耐,可是,也受了常人没有的苦楚。”她靠他紧了些。

“知道爷苦楚,你就践行赌约。”他脸贴在她颈间挨挨蹭蹭。

她小声问道,“为何非得抱着我睡?”

“上次在东耳房,你陪着我的时候,睡得分外踏实,就想抱着你睡一夜。”他的声音软了下来。

“这是孙府,人多眼杂的。”她忙说道,“能不能改日?”

“就今日。”他先是霸道,后又委屈,“你总是心疼仲瑜,怎么就不心疼我,我可是一个连觉都睡不好的人。”

“后背上的伤可好了?”她想要转过身去抱抱他,又羞于与他在暗夜中的床上面对面,只是更紧得依偎在他怀中。

他低低嗯了一声,脸埋在她发间说道:“几日前乔福见到了姚总督,崔知府一看他还活着,立马改口说是办差的文书写错了名字,姚总督问他密报者是谁,他咸口不言,于是姚总督将他幽禁看管,上了奏折,等待皇上定夺。”

“福叔在其手臂上留下疤痕的衙役呢?”乔容问道。

“与崔知府分开羁押,崔知府是朝廷命官,姚总督不能对他用刑,于是对那名衙役大刑伺候,衙役交待说,乔财神下狱后,崔知府命他带人追杀乔福。”他打个哈欠,“困了,一挨着你就犯困。”

“不许睡。”她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崔知府被幽禁,孙正义生怕他供出自己,回到家中将此事告诉了孙太太,孙太太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小公子过去提起二姑娘的亲事,于是,孙太太按捺不住,大发脾气。是这么回事吗?”

“是。密报乔财神转移钱财是机密大事,密报者必得面见崔知府,如今这密报者是谁,就是崔知府一句话。”他说道,“自然了,孙正义夫妇狡猾,极有可能假手他人,然后杀人灭口。”

“你怎么知道我母亲有那样一件珍珠衫?”她在黑暗中狐疑得扑闪着眼。

“你跟我说的。”他假装听不懂。

“你问了福叔,然后找人仿造了一件,我猜得可对?”她带着些得意。

“为何这么说?”他的声音里带着笑。

“开头我信你了,可思来想去,我父亲不可能在每一颗珠子上刻字,就算刻也只是那四颗大的,如果那珍珠衫是我母亲的,崔知府的岳母不会那么蠢,在生日宴上戴出来炫耀,他们应该变卖销赃才对。”她说得头头是道。

“那珍珠衫是崔夫人从珠宝铺里买来的,五千两银子,姚总督到杭城后,崔知府打发人去找珠宝铺老板,老板和铺子一起消失了。”他嗤笑道。

她的手指与他的交叉在一起,含嗔笑道:“真是狡猾。”

“夸我呢?”他笑问道。

她嗯了一声:“可困了?”

“早就困得受不住了,一直强撑着呢。”他央求道,“就今夜,可好?”

她扯过薄被将二人盖了,在他怀中猛然转身,抱住他亲亲他眼,趁着他发愣,转身回来窝进他怀中,轻声说道:“睡吧。”

他沉默着亲亲她头发,又亲一亲耳垂,待要亲上脸颊的时候,她拍一下他手:“将我当做一个大迎枕,老实睡觉,不老实的话,就轰出去。”

“本来困极了,都怪你,又抱又亲的,撩拨得爷睡不着了。”他嘟囔着抱怨。

“谁撩拨你了?”乔容羞窘道,“既睡不着,那就回自己房里去。”

“睡得着睡得着,这会儿又困上了。”他夸张得哈欠连天。

乔容忍不住咬了唇无声偷笑,偷笑着心想,得空的时候给他做个枕头,里面装一些助眠的香料,他是不是能睡得踏实些?

他渐渐安静下来,两手紧紧扣在她腰间,生怕她跑了似的。

她靠着他闭了眼眸,不知何时跟着他一起沉沉入眠。

早起的时候被鸟儿叫醒,猛然翻身坐起,身旁已没了他的身影,仿佛昨夜里相拥而眠只是一场梦境。

呆愣中不由俯身嗅着枕畔,分明残留着他的气息,脸埋在枕间红着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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