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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冰莹将李嬷嬷和秋月的卖身契交给穆冰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穆冰瑶再给她一条张良计,让她一举攻陷皇后和太子的心。
穆冰瑶收下卖身契问:“我娘亲的平妻之位呢?何时入祠堂?”
穆冰莹表情尴尬:“我娘说她考虑。”她声音有些紧张:“你知道我娘的心情,至少她的态度已经比早上好了。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
穆冰莹就像欠债的赌徒,双手搓着,表情又是希冀又是不安。
穆冰瑶一副高人模样,轻轻泯了一口茶:“还没将我娘送入祠堂之前,就有还没入祠堂的法子。等到母亲完成了妹妹的要求,妹妹才能给你最快速有效的方法。”
穆冰莹咬牙,双手攥住拳头:“好,我一定让娘答应。”
穆冰瑶点头,她告诉穆冰莹,凡事不能急,她最大的劲敌柳青必死无疑,而且明年才会决定穆冰莹是正妃还是侧妃;现在不出错,就是加分。
她劝穆冰莹乖乖待在家里刺绣练琴,或上四懿书斋读书画画,少做少错;更别想现在要把太子弄出来,以免救人不成关得更久。
又过了一日,穆冰瑶一大早到北雁堂给老夫人请安。
她在里头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出来后老夫人萎靡了近两个月的精神,突然好了起来。
张嬷嬷对老夫人说:“老夫人,奴婢觉得二小姐说的有道理。”
穆冰瑶除了来告知不久要出远门,还告诉老夫人,说穆家积弱不振,若只想凭借本家,还不如自己努力;但穆晟只有穆冰莹和她两个女儿,将来嫁的虽是皇子,但毕竟都是嫁出去的女儿,父亲这一脉若想兴盛,家里没有男丁,什么都是空谈。
其实穆晟正值春秋鼎盛,要有子嗣是很容易的事;这时不给父亲娶个侧室偏房,难道要父亲这一脉从此断绝?
老夫人点头,这几年穆晟不是没抬几房妾室回来,但都不久就香消玉殒,什么原因,老夫人门儿清。
老夫人眼睛湿漉漉:“张嬷嬷,陪我去祠堂,我要去谢谢祖宗保佑,我穆家还有一线生机。”说完抹去眼泪,一双眼睛被洗得抖擞明亮:“还有,把城西的王媒婆找来。”
穆冰瑶说的没错,要穆家兴盛,除了不能让王氏兴风作浪下去,还要让穆府有男丁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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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洪喨和叁石老人周磊,准时到穆府拜访。
慕君山庄这两年可说是名头响亮,王氏听说叁石老人和慕君山庄派人来,简直喜出望外!
“莹儿,快!咱们快去见见大师和贵客。”
刚到前院花厅,就被慕君山庄的人拦下。
“这位夫人,里头周老先生和洪公子正在与二小姐说话,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王氏笑容一僵,但立马恢复自然:“两位小哥,我是瑶儿的母亲、丞相府的夫人,这位是我穆府的大小姐;贵客临门,自是要见个面,不会耽误太多时间。”说完,让身边丫头拿出一锭银子交给身形较瘦的护卫。
瘦护卫看着丫头手中的银子,冷笑一声:“夫人,看来您对慕君山庄不了解;您以为我们会为了你一锭银子,去忤逆主子的命令?”
另一名壮护卫沉着脸道:“夫人还是赶快将银子收起来,否则别说洪公子和周老先生不高兴,到时连累丞相府得罪慕君山庄,更得不偿失。”
王氏脸色一变,好歹她也是一名有二品诰命的丞相夫人,竟然让一个民间山庄护卫这样踩脸面?正要发作,身边的穆冰莹连忙拉住母亲,摇摇头。
她怕的不是慕君山庄,而是穆冰瑶。
现在她可是一点险都不敢冒。
王氏不甘心,她留下一个叫秋萤的丫头守着,只要里头的人出来,一定要立刻通知她;然后又马不停蹄派人去通知穆晟。
花厅里。
穆冰瑶端坐在雕花木椅上,没想到来的人是周磊和洪喨。
“二小姐,在下仅代表公子和八观音,给二小姐道歉。”洪喨一身劲装,英挺焕发,腰都快弯了一半。
周磊也躬身道歉:“这些仅是慕君山庄的小小心意,还望二小姐收下。”他将一只精致木盒递给穆冰瑶:“这里头是一些银票和一只令牌。我家公子知道二小姐不日要前往丹城,这是一点心意,只要姑娘需要,凭这令牌,所有慕君山庄名下商号、钱庄、茶馆客栈,全任二小姐差遣。”
穆冰瑶听到这里愣住了,她放下茶盏,接过木盒打开,里头的确躺了一迭银票和一只令牌。她拿起令牌,那是上等黄花梨木雕镂的一只青鸾,上面有黄花梨木的特殊纹路,下头结穗绑的珠子,更是大拇指大小的东珠,价值斐然;这只令牌独一无二,想要伪造根本不可能。
“你家无心公子,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