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羽扬道:“青城郡主拿得起天蚕金缕衣,果真有福气;只是不知这天赐的福气,是青城郡主一人的,还是也能庇荫我大秦?”
段锦正要发怒,穆冰瑶却拉住段锦,巧笑倩兮。
“曹大人,你读过《论语》没?”
曹羽扬听到穆冰瑶的揶揄,愤怒地道:“郡主,本官考中进士那年,你还没出生!一个小女子竟敢侮辱朝廷重臣,一点礼仪规矩都没有!”
穆冰瑶直接拿起那件金缕衣,扔在了曹羽扬酒案上。
“曹大人,想骂本郡主红颜祸水,还得你回家温习一遍《论语》再来!本郡主问你,读圣贤书,就算不能报效国家,也该学会慎思明辨。请你用你考过科举的脑袋想一想,孔夫子为什么不语怪力乱神,世上哪有什么衣服是只能一个人才拿得起,别人都拿不起?”
“这件金缕衣根本不是什么天神赐福!只不过是刺绣的金线被泡以强酸,产生了腐蚀性;只要戴着银丝手套隔绝,自然就能拿起来。”
她拿起萧箫被玉莲脱下的银丝手套:“依娃公主,你戴上这双手套,再拿一次这件金缕衣试试?”
依娃右手被烫得肿了好多水泡,被穆冰瑶一说,自然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怒气腾腾出来,二话不说将手套套进左手,用力一抓──
“不!”萧箫低呼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依娃抓起金缕衣,果然完全没事。
依娃怒瞪楼绍:“乌桓太子,我们这些女子和你是有什么仇?”
殿上所有人都知道被戏弄了。
皇帝问:“丫头,你没戴银手套,又如何能徒手拿衣服?”
穆冰瑶把功劳归给了陆一凡:“皇上,淮王殿下府里有一名陆大夫,他给殿下随身备着一瓶药油,可以暂时保护皮肤;您别看瑶儿没事,臣女手指头现在可是麻的。”她冷冷看着曹羽扬:“不过一件破玩意儿,也能骗倒曹大人,真是好傻好天真。”
曹羽扬:……
皇帝看都不看曹羽扬,问楼绍:“乌桓太子,你是不是该说明一下,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此时段锦突然纵声大笑,一边拍着楼绍的肩膀,一边对皇帝道:“原来如此啊!父皇,儿臣误会楼绍太子了!人家想以金缕衣为聘的,不是我家瑶儿!”
不是?敢情曹大人口中的红颜祸水怪错人了?
“父皇,您还看不出来?这是楼绍太子和萧六姑娘苦心孤诣想出来的计谋啊!”
楼绍太子和萧六姑娘?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人恍然大悟,从楼绍献衣、萧箫戴银丝手套想蹭天命真女名衔,一出感人肺腑的郎情妾意剧情瞬间脑补完成。
“原来如此!”八皇子击了一下掌:“乌桓太子,你早说啊!玩这一出不累吗?你直接让父皇给你赐婚呀?”
“小八,你不懂。楼绍太子是想若能借机与老七比试一番,让乐平伯见识一下自己的武艺。”段嫣看着楼绍,一脸你套路真深的表情。
楼绍太子:……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楼绍太子为了萧六小姐,也是拚了……”
“两人郎才女貌,实在相配!”
萧箫一个昏眩!萧家人则全懵了。
皇帝手指也点着龙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萧箫浑身一冷,不,皇上,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朕才给萧五赐婚哈尼族依娃公主,真是!乐平伯,你害羞什么?怎么不把萧六姑娘与楼绍太子的事一并说了?朕一次赐婚不好吗?”
萧箫几乎要昏厥在母亲怀里,而萧家的男子各个脸色惨白,不知该如何应付骤变。
他们无法说出萧箫怎么会知道金缕衣的秘密;是!他们是想谋一段赐婚,但不是太子楼绍,是太子段钊!
现场恭喜声不断,很多热情民族拱着皇帝赐婚。
大秦女子则一脸震惊看着萧六。
你萧六这么猛?那可是会纳父兄之妾为己妾的乌桓族啊!
楚玉歆敬佩地对萧箫竖起大拇指。
段钊气得五脏六腑都要扭曲!萧箫就算不能成为他的太子妃,他也不能让萧家嫡女贱嫁乌桓。
“萧六姑娘与乌桓太子上前听旨──”
正当段钊跨前一步,殿外却突然传来:“国师驾到──”
所有人将目光投到殿堂门口,果然一身不染纤尘,着月白长袍的袁清砚,如清风朗月般步入麟德殿。
许多未见过他的公主,此刻表情全呆了!
“国师来了。”
袁清砚声如醇酒:“本公子夜观星象,今日皇宫红鸾星临,特来恭贺皇上。”
袁清砚收到洪喨传来的通知,竟有人想用天命绑架穆冰瑶,简直活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