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怕你们太过显眼,容易被心怀歹念的除妖师和妖盯上!风纤尘摘下面纱,故作生气道,反正我们回书院也是接任务, 留下来也一样能历练。
庄静为沉默着点了点头, 挽住她的胳膊, 就朝另一个方位走。
结净化之阵,需要有九人站于阵法内外圈的九个方位上,内四外五。
林烟雨不太熟悉法阵运行原理, 等岛主过来走入阵中央时,便主动从覃长昕怀里跳出,蹲在一旁,为她护阵。而庄静为则因昨晚制作探测毒素的简易法器,熬了个夜,身体有些撑不住,也退到风纤尘身旁做护阵者。
法阵开启,九道柔和的白芒同时打在岛主身上。只见岛主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起先是平静如常,然而随着身上白芒越来越盛,她的眉慢慢皱紧,呼吸声也急促起来。
林烟雨借助驭灵术,发现萧闲易的气息正不断自岛主体表溢出,泛着刺眼红光,与净化白芒针锋相对。
她忙以灵气护住覃长昕,同时大声提醒:留心萧闲易的气息!别被偷袭了!
听罢,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负责护阵的除妖师们慌忙捻咒张开防御屏障,全力保护队友。
岛主无法运转周身妖气,便只能硬生生承受两股内息冲撞时所产生的撕裂之感,痛得浑身颤抖不止,七窍之中也涌出血来。
林烟雨见状,赶紧唤出法器乌翎抛过去。乌翎瞬间化作一道黑芒,环绕在岛主身侧,为她减轻疼痛。
岛主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双手飞速结印,乌翎竟在她身后慢慢凝为针状,待成型时,准确无误地刺入她后背一处大穴。
维持法阵的九名除妖师只觉压力骤然轻了不少,抓紧时间输出灵气进行压制,不到一刻钟,便将溢出来的赤红内息驱除干净。
法阵停止,岛主张口便吐了一股黑血,背后所刺的黑针也自行离开,化作乌色孔雀尾羽,慢悠悠地飘回林烟雨身边。
岛主!啄木鸟医师羽濯忙带着学徒们奔过去,小心将岛主搬上担架,送去寝殿休息。
岛主她们离去后,留在阵中的除妖师们脸色都十分难看。
玄霖少主,方才那赤红的内息,当真是萧闲易之内息?窥玄书院的一名长老问林烟雨。
不错。林烟雨笃定道,说完化出人形,搀扶稍有些力竭的覃长昕,本少主认得出。
嗐!我们本以为血豹只是上一辈用来吓唬人的叫法,没想到是真的!宁州某势力的一名除妖师感慨,萧闲易的内息,血腥气实在是太重了,当年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啊?
那可不一定是血腥气。林烟雨摇头道,如果岛主身上的异变处,能够从其余的变异妖族上吸取更多的杀戮之气,那么岛主就相当于是萧闲易用来储存杀戮之气的容器。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再拖十天半个月,咱们就只能来岛上为除妖师和鸟妖们收尸了!
玄霖少主,你既然是为了追杀血豹而来,是不是知道他做这些是图什么?有窥玄书院的除妖师问。
他此言一出,其他除妖师也纷纷将目光聚焦在林烟雨身上。
林烟雨倒是平静道:本少主稍微有点想法,然而目前有关萧闲易的情报实在太少,不能妄下决定。更何况,妖界的住民并不能越过妖主和本少主私自到人界来,想必诸位所在的势力获取的情报,远比本少主掌握的零星半点线索多得多吧?
她顿了顿,继续道:本少主只知道,他从来不会只在一处做准备。雀翎岛也不过他棋盘中的一个棋子,至于他的其他棋子都在何处,如果诸位方便,回去之后大可勤加打探。毕竟雀翎岛的变异体即将成熟,想来其他几处地方的变异体也快培养成功了。
你说得倒是容易!另一名宁州势力的除妖师不满道,我们若是能准确掌握血豹的情报,还至于差点丢失雀翎岛这个妖族聚集地吗!
本少主不过是提出个人观点而已。林烟雨摊了摊手,即便你们不查,本少主也会想办法打探情报。不过你们放心,本少主借助的绝对是你们人族的势力,绝不会擅自打开妖界入口。
变回巨猫,驮覃长昕回寝居的路上,林烟雨沉默着想事情。
现下她在担心两件事情。一件是萧闲易是否在岛内仍留有眼线,另一件,则是杨横玉的去向。
原文里的杨横玉,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林烟雨隐隐感觉她将夜遥知抹去记忆还给自己,可能是要独自去搞事情,怕夜遥知跟在身边会成为累赘、把柄,或是单纯对她有了感情,不忍见她受伤。
至于杨横玉要搞的事情,究竟是像原文那样,游说并联合各州的除妖师势力,还是直接投靠大反派萧闲易,林烟雨就不得而知了,她只知道杨横玉的目标是攻入妖界,为她惨死的母亲复仇。
覃长昕伏在她的妖身上,揉着猫毛,忽道:我突然有些遗憾,若是当时选择留在妖界,是不是就能看你威风凛凛地操练众妖演武?
林烟雨吓得差点左爪绊右爪,回过神,趔趄了一下之后,忙打消她的危险想法:你要是真留在妖界,无怨扇可就没了!
你似乎比我还要在意无怨扇。覃长昕笑道,无怨扇比你还要重要么?
你可是紫昙阶除妖师,留在妖界算什么?林烟雨努力把她的思路往正道上引,你真不用戴着滤镜看我,我很坏的。要不是为了抓萧闲易,我可能我可能会心血来潮做你的主人,把你整天关在寝殿。你好好想想,我要是一开始就这么对你,你会做什么?
覃长昕果然顺着她的思路,回忆自己与她初见时,倘若被她强行结下主仆血契,成为她的仆从后,大致会做出什么事,想罢便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忍不住环住猫猫的颈子。
要看你如何待我。她喃喃,不过你若待我不好,我大概会杀你解契。
不错,你对自己的性格认知还挺明白的。林烟雨夸道,所以啊,干脆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要是真对妖界感兴趣,等人界这边的破事解决之后,我可以带你回去呀!
当真?覃长昕微微抬头,眼睛一亮。
你我都是名义上的道侣了,我当然要带你回去见我娘。林烟雨顺口道,你要是不想在家呆着,就住在妖界好了,我在妖界没什么真心朋友,一只猫住那么大的寝殿,也怪冷清的。
覃长昕轻轻嗯了一声,不知何故陷入沉默。
小姑娘不说话了,林烟雨莫名有点慌张,赶紧迈起四条腿儿赶路,不多时就蹿进寝居,身体一倾,把覃长昕倒在卧榻上。
你有心事。林烟雨跳上卧榻,在她手边趴下,愿意说给我听吗?
我也想带你回去,见我母亲。覃长昕闭起眼睛,可母亲如今已见不了我了。
林烟雨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覃长昕的母亲谢黎,曾是谢家贵女,当初各大家族聚会时,她不慎被覃家主诱哄着饮下掺药的酒,醒后已失了身,归家后不敢说与任何人听,直到身子渐沉,才不得不告诉长辈,随后就遭到了家族除名,身败名裂、百口难辩,在覃家主的发妻杨氏死后,被逼着嫁入覃家,生下一女,起名长昕。
原文之中,谢黎在覃家过得并不好,撑到覃长昕七岁离家拜入窥玄书院后,便彻底疯了,只要见到覃长昕,便歇斯底里赶她走,不要再回来。
暗骂了句虐文害人,林烟雨低头拱了拱小姑娘的手背,而后就被覃长昕抱入怀中。
母亲若知道我已有了心爱之人,定会高兴。她抚着猫毛,柔声道,母亲不在乎待我好的是人还是妖,你放心。
林烟雨听着很是心酸,忍不住翻出肚皮给覃长昕揉。她肚皮上的猫毛最为柔软,抚起来像是上好的丝绸,非常解压。
我知道的。林烟雨忙道,你要是感觉难过,可以揉我的肚子,或者、或者把脸埋到我肚子上也行
以前她敢让小姑娘肆意揉自己,可现在不知怎的,一旦确立关系后,她就有点不太好意思再提出这样的亲密接触建议了。
林烟雨话音未落,只觉腹部一暖。
覃长昕将脸埋进猫毛里,热息绕过厚实而柔软的猫毛,十分均匀地拂在她的皮肤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专栏有篇大家都HE的预收,和本文是同一世界观之下的平行时空if线,算是个具有弥补性质的前传吧,虽然主角不是这本里的任何角色,但讲的是上一辈除妖师和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