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得只剩下里衣,又赤着脚,提心吊胆到处逡巡,心跳如雷,手心后背全是汗。
凭记忆,谢瑛果然在榻上暗盒里翻出印鉴,她几乎不能喘气。
从里衣内取出手令,出城文书,分门别类十几张,全都盖上当今印鉴,复又塞回胸口,扑通扑通狂跳的心快要跃出喉咙,她依样放回去暗盒,整理好床榻后,翻身下去。
便在此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随着周瑄说话,承禄推开寝殿门。
谢瑛脑筋快速一转,把东西掖在被褥最下方,抬脚坐进沐汤。
周瑄站在屏风后,抬手摁在上面,眉眼含着笑意,道:“一日都忍不了,便这么思念朕?”
手指捻着屏风上的小衣,谢瑛脸通红,又怕被他看出异样,只好装作羞涩将身子藏在水中。
匆忙褪下的里衣撇在地上,犹如绽开的浓云。
周瑄走到跟前,拾起来后放回几案。
他在等她出来,扯了大巾给她擦拭头发。
谢瑛怕在榻上过分动作,暴露了手令和文书,遂主动示好,伸手勾了勾。
周瑄弯腰,被她双臂缠上。
他蹙眉,谢瑛忙怼上红唇,拉着他跨入沐汤。
水浪不断,地板上很快溢出许多。
待水温湛凉,谢瑛已然疲乏,酸软的靠在他胸前,素手被牵着环过后腰,能感受到他结实的皮肤,每一寸都绷紧硬朗。
周瑄低头,啄了啄被吮肿的唇。
裹上大巾,把她抱回榻上。
“吃药。”
他拍拍谢瑛的后背,视线自肩胛往下游移,直到纤细的软腰,像高几上摆置的长颈白玉瓶,喉咙滚了下,周瑄把药放回去。
自后又是一番磋磨,谢瑛连睁眼的气力也无,像一滩水躺在床上。
他跪立起来,沾了温水给她擦身体,就像之前每一次,将里面的残余悉数抹去,犹不放心,换了几回湿帕,直把她擦得双腿打颤。
她忍不住,握着他的手求道:“饶了我吧,你若实在不放心,给我一碗避子汤,别这么折磨我,疼。”
周瑄把帕子掷到盆里,眼神冷冷。
“陆奉御给你调的药,今晚还没喝。”他揽起谢瑛,往她嘴里喂。
“又换方子了吗?”谢瑛尝了口便吐回去。
她不想喝,现下月信正常,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巨疼,也就没必要一碗不落的喝药。
她往外推了把,周瑄没端稳,全洒在地上。
热雾翻涌,浓浓的苦味瞬间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