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薛从筠提猫,江倦就又低落了起来,他想起了王爷,只“嗯”了一声,苏斐月拍了拍他的肩,“与他一同去散散心吧。”
江倦本来不想去,但苏斐月安慰了他这么久,江倦还是答应了下来,“好。”
“那我也不留了,”苏斐月道,“陛下让我过来看看,既然你无事,我这便去向他回禀。”
苏斐月起了身,而江倦要与薛从筠出去,就不能这么一副模样到处跑,热水已经烧好了,江倦就去沐浴了。
不多时,他收拾好自,薛从筠立刻把他拉走。
到了地方,蒋轻凉坐在树上,正在与顾浦望吵架。
当然,他在单方面地与顾浦望吵架。
“姓顾的,你真是老奸巨猾,用心极度险恶,我就说好端端地你钓什么鱼,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做人不好吗?”
顾浦望也不理他,只是坐在地上,身旁有一个放倒的箩筐,他一只手抓着箩筐,里面时不时探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江倦好奇地问:“怎么了?”
薛从筠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话是这样说的,薛从筠却也垮起了一张脸。
这事儿还要从他被制裁说起。得以开溜以后,薛从筠匆忙跑去赛马场,不去不要紧,结果这一去,他当场抓获了蒋轻凉。
蒋轻凉与顾浦望两个人,五哥来了不提醒他就算了,现在蒋轻凉还偷摸来赛马场,实在是过分。
薛从筠差点跟他打一架,最后两人好不容易达成一致,不管谁赢了赛马,就说是他们俩一起弄过来的。
结果——他们跑死跑活,可算弄来了这只四耳猫,本打算去找顾浦望炫耀一番,谁知道这猫见了他,就直往顾浦望身上凑,他们伸手一捞就往后躲,偷了半天闲的顾浦望缓缓露出一个微笑:“算我们一起弄来的。”
他们能怎么办。
他们要是不答应,这只猫扒着顾浦望不松手,可就算顾浦望一人份了。
谁让顾浦望钓鱼沾了一身鱼味。
猫闻见味道就不走了。
可这些不能告诉江倦,委实丢人,薛从筠改口道:“猫在箩筐里,我们仨儿一起给你弄来的。”
江倦倒也没注意细节,他走过去,蹲了下来,看着藏在箩筐里的猫。
这是一只小狸花,果真如薛从筠所说,长了四只耳朵,大耳朵里藏了一对小耳朵。
江倦想摸摸它,又怕小狸花怕他,就没有上手,顾望浦见状,把小狸花抱了出来。
归功于他身上的鱼味,小狸花也没有惊慌,只是低头嗅顾浦望的手,顾浦望对江倦说:“可以摸,它心情不错。”
江倦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上来,他太好奇那两对耳朵了,立刻轻轻拨弄几下,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江倦感慨道:“它好可爱。”
说完,江倦对顾浦望说:“你好招猫喜欢啊。”
顾浦望:“还好吧。”
蒋轻凉:“……”
薛从筠:“……”
狗东西!
蒋轻凉与薛从筠同时在心底暗骂。
与此同时,他们俩也突然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倦哥怎么好像与顾浦望挺合得来的?他们两个人待一块儿,甚至还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江倦与顾浦望,他们可是咸鱼相惜,也当然具备咸鱼之间的默契,可薛从筠与蒋轻凉并不知情,甚至一度觉得自变成了局外人,立马决定硬生生地挤了进来。
“给我也摸摸。”
“我也摸一下。”
江倦一个人还好,他俩吵吵嚷嚷地加入,小狸花终于害怕了,它一骨碌钻入箩筐,警惕地往外张望,这下谁也摸不着了。
薛从筠摸摸鼻子,毫不犹豫地推锅,“都是蒋轻凉,一身悍匪气息,把猫给吓跑了。”
蒋轻凉翻他一个白眼,“我怎么了就给它吓跑了?你是猫吗,你说是我吓的就是我吓的?我还说它是被你蠢走的呢。”
薛从筠扑过去掐他,“道歉,给本皇子道歉。”
他俩就这么打闹了起来,江倦看看,坐到了顾浦望旁边,他什么也没说,但顾浦望还是敏锐地问道:“怎么不高兴?”
江倦回答:“把王爷惹生气了。”
顾浦望:“怎么回事?”
江倦简单地把始末与他讲清楚,顾浦望沉默了几秒,才评价道:“你的想法还挺特殊的。”
驸马就没说什么,江倦问他:“很奇怪吗?”
江倦问完就知道答案了,“算了,你别理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