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两个字,轻而易举地,就将初沅的心防击溃。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这个软肋。
是她自己的心里过不去,无法向他迈进最后一步。
思及此,初沅心中的情绪,是愈发地难以平静。
迷茫、不安、无措……交织着涌上心头。
使得她也说不清楚,如今究竟是何感受。
一时间,初沅不由得向他靠得更近,眷恋而又依赖地,将他抱紧。
亲密无间的相拥,谢言岐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吸之间,雪脯的轻微起伏。
她惴惴不安,满是不确定地问道:“我真的……可以不用害怕吗?”
他放在她腰后的手缓缓上移,转而轻握住她的颀秀后颈,低声笑道:“有臣在,殿下就不必担忧。”
说完,他手劲略微加重。
初沅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仰起首,承接他随之而来、极具温柔的吻。
他单手扶着她的后颈,没有给她留出任何逃脱的余地。举止强势,可他的亲吻却有如蜻蜓点水、雨落清荷,辗转过她的唇角,一点点地,攫取她樱唇的甜软。直到她逐渐丢弃情绪的失落,软到在他怀里、予取予求,他方才掠地攻城,温柔地侵占她的呼吸。
慢慢地,初沅的吐息是彻底被他掌控,呼吸滞涩凌乱,充斥着他夹带清冷松香的灼烫气息。她脑中空白,毫无招架之力,只有小手抵住他的胸膛,喉间溢出短促的嘤咛。
大抵是觉得,事还未成定局,不能将人欺负得太狠,半晌,谢言岐握住她纤薄的肩膀,克制着,和她分开。
他们鼻尖相抵,急促的呼吸错乱着交织,久久不能平复。
谢言岐抬手轻捻她耳垂,若有似无地摩挲着,直惹得初沅心尖发颤,止不住地往他怀里倒。
他低哑着嗓音,轻笑道:“殿下吃的药,是有些苦。”
“而且,也没有必要。”
闻言,初沅抬眸看他,俨然带着几许迷茫。
谢言岐继续解释道:“殿下不必勉强自己,喝这些用处不大的补药。”
“臣想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有殿下。”
“如果殿下想要孩子,大可在往后,从旁支过继。”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眼底浮现笑意,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戏谑,“况且,殿下与其想着和臣生孩子,倒不如想想,怎么帮臣在陛下面前说说好话,嗯?”
他这番话,既是点明了她喝那道补药的用意,又何尝不是一种隐晦的催促?
他这样毫无顾忌地揭穿她的心思,初沅不禁有刹那的局促和羞赧。
须臾过后,她缓过神来,又因为他的这番话,心里丝丝缕缕地溢满感触。
初沅低声陈述道:“可我已经说过了。”
谢言岐小幅度地抬了下眉,颇有些许意外。
又听她接着道:“阿耶同意了。谢大人,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七夕那晚,她对着圣人许下的愿望便是——
她想要一个人。
那就是,谢言岐。
瞧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初沅浅浅弯起眼眸。
所以,他们现在,只需要等着圣人赐婚就行。
体会到她话里的这层意思,谢言岐的眸里次第渐染笑意。
他没忍住又是俯首,吻落在她唇角。
恰逢此时,前去处理药渣的流萤,也去而复返。
第148章
流萤并未走远。
她遵循初沅的吩咐, 将那些熬药剩余的渣滓,尽数倒在了附近的灌丛,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回返的途中, 她方才后知后觉地记起,她倒掉的那些药渣, 究竟是一味怎样的补药——
三年前, 殿下回宫的伊始,尚药局的奉御温清平,就诊出了她的体寒, 说是她曾经碰过寒凉之物, 伤及了根本,也许往后都不能怀有身孕。
于是温奉御就为她配制了一味补药, 用以调理身子。
然,由于殿下始终无法适应那股药味, 每逢用药, 都犹如历刑,圣人看着心疼,到最后,索性就让她断了这药, 并且封锁消息,将此事隐瞒了下来,不允任何人妄议。
孰料, 时隔三年的今日, 殿下竟是再次找出昔日药方, 强忍着不适, 也要继续服用。
思及此, 流萤不由得细眉微蹙, 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殿下忽然注重此事,想来,定不是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