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谢言岐心头那些不好的情绪,登时一扫而空。
初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拉着手,走过人山人海的街头。
不过,他却不是沿着华阳走的那个方向而行。
初沅紧随他的脚步,拐过一个转角,走进一条暗巷。
眼见得华阳他们的身影消失视野,初沅不由得心头一紧,时而看向身后的巷口,时而又回首,看着行在前头的谢言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我们就这样走了,幼珠他们会担心的。”
谢言岐头也不回地道:“无妨,奚平会和她解释。”
他们越往里,周边经过的路人便越少。
慢慢地,外头的热闹已是离他们很远。
他们身处的地方,灯火映照不到,就只有余晖幽暧,若隐若现。
直到这时,谢言岐终是止步。
他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肩上。
临行之前,初沅本就披了件大氅,如今,他这再加一件,难免显得累赘臃肿。
初沅不解其意,迷茫地抬头看向他。
怎知,猝不及防的下一刻,谢言岐扣住她的腰肢,迫着她踉跄后退。
初沅反应不及,脊背撞上墙垣,旋即,身前的男人便俯首覆下阴翳,挡住了她的视线。
谢言岐单手护在她脑后,看似是不经意流露的柔情,但他的唇吻却带着微凉,半点不见怜惜,一来,便咬上她的唇角,攻城略地的攫取。
就像是要在这顷刻之间,讨回这些时日的所有思念。
也带着些微的惩戒意味,要报复她方才,和旁人的言笑晏晏。
初沅困在他的怀抱、和身后的墙垣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
她只能无助地攀着他的肩颈,在他迫切的索取之中,细弱地呜咽着。
“咻——”
倏然间,远处有烟火呼啸着腾空,绚烂的光亮,短暂地照亮这处角落。
初沅的脑中,似乎也随着烟火绽放的这声巨响,转为空白一片。
她只能听见,他们此起彼伏、纷乱|交错的呼吸,一下一下冲击着耳膜的心跳,还有唇齿之间、潺潺的细微水声。
无人角落的静谧和幽暗,更是将这份意|乱|情|迷,逐渐扩散在黑夜。
就像是一场天旋地转的黑甜梦境。
难以遮掩,无法脱身。
慢慢地,初沅的呼吸,尽是充斥着他身上的清冷松香。
她不免有些乏力,浑身发软地攀附着他,好几次,都险些没站稳脚。
谢言岐单手扣着她的腰肢,既是支着她的救赎,也是桎梏着她、不允她逃离的枷锁。
终于,他的吻渐转为平缓,和她的樱唇轻轻厮磨,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在宫外多待些日子,嗯?”
初沅阖着双眸,极力地平复着。
呼吸的困难,让她纤薄的肩膀也不由跟着起伏。
良久,她缓过神,睁开一双含着水雾瞳眸,怔怔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谢言岐喉结微动,终是发现,他这是将人给欺负得太狠了些。
怕她不同意,他细碎吻着、她略微红肿的樱唇,哑着嗓音解释道:“月底,是我生辰。”
他的气息带着温热,酥酥麻麻地扫过她面颊,似乎也波动了她的心湖。
初沅止不住地颤栗,扶着他的肘臂,勉强才稳住身形。
她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微红的双瞳流转着盈盈水光,既是含羞带怯,又是责怪和嗔怒。
她伸手轻戳他胸膛,细声埋怨道:“……你都二十五了,怎么还逼着人家,给你过生辰?”
闻言,谢言岐不禁极轻地笑了声:“嫌我老?”
说着,他吻过她的下颌,转而攫住她莹润的耳珠。
冬日的寒风彻骨,可他的呼吸却灼烫。
冷与热交织,让初沅实难招架。
她瑟缩着后躲,又被他按着腰肢,再次撞进他怀中。
初沅只好抬手搂着他脖颈,笑着,话里带着求饶:“我哪敢。”
其实她很早就在谢贵妃那里知道,他的生辰是几时。
这次出宫,她也是准备在外头多待些时日,直到他生辰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