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狐狸其实已经听到了,作为一只臭美的狐狸,他并不介意这种欣赏的目光,并且还有点小得意。
“马马虎虎吧。”大狐狸口是心非地说。
“我本来还想说,这种护理多做几次效果会更好,既然你不满意的话,那就算了。”江惟清眼底含笑,却故意做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大狐狸耳朵动了动:“没关系,本尊愿意配合你,只要你让本尊满意,想要什么尽管提。”
反正已经说漏嘴了,大狐狸见江惟清没有怀疑,干脆用回了“本尊”作为自称。
江惟清想说:想要撸狐狸算不算?
不过想到大狐狸会恼羞成怒,他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也没再逗它,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江惟清不知道,他一身青衣,温文尔雅地站在夕阳下的样子,也成了大狐狸眼中的风景。
大狐狸暗道:这人看久了,其实也还勉强能入眼,虽然比起他还差得远了……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发展的,一人一狐坐在平台边缘,悠闲地看起了太阳落山,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副宁静悠远的画。
过了一会儿,大狐狸伸过一只爪子,轻轻地在江惟清头顶点了一下,哼道:“便宜你了,这是九黎那个老小子制作傀儡的过程,我现在传给你,绝对不能给其他人看!”
“……”江惟清脑子都快炸了,同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很多陌生的画面在脑海中走马灯一样闪过,他来不及捕捉,也没办法捕捉。
同时他感觉刚刚进阶的瓶颈,又有了松动的迹象……
“怎么样,管值守牌的管事肯帮忙吗?”
看到越天晖从外面回来,性子急躁的槐胜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同坐在石桌旁的另外两人虽然没有起身,但从关切的表情看,显然不是不在意。
越天晖摇了摇头:“他怕得罪九黎长老。”
槐胜急了:“就是一个跑腿的下人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一样,九黎长老性子古怪……”
剩下的话越天晖没有说完,因为陆明翰说话的时候没有隐瞒,现在外面都在传江惟清得了九黎长老青眼,也难怪那管事有灵石都不敢收。
“不知道江惟清那小子使了什么邪术,连九黎长老都被他迷住了。早知如此,我们当初就不该把这个差事推给他!”炎昊不甘心地咬牙,狠狠一拳捶在石桌上。因为用了几分真力,那石桌瞬间四分五裂,惹得桌旁的槐胜和谢晨曦纷纷退开。
谢晨曦眼神动了动,但没有作声。
倒是出去打探消息的越天晖冷笑一声:“炎师兄别急,那江惟清也得意不了多久了,要知道给竹林坞送材料又不是一个人的差事,若是内门那位师兄得到消息……”
炎昊这才露出满意表情:“还是你鬼主意多。”
第19章
江惟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住所的路上,因为四周黑漆漆的,他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不过这些都没能影响他的心不在焉:一觉醒来,他直接就进入炼气九层了!
明明他才进入炼气八层中期没多久,中间还差了整整两个阶位!
不止如此,他脑海中多了一段炼制傀儡符的画面,大狐狸给的玉葫芦里还放着一张金光闪闪的符箓……
本来这玉葫芦江惟清不想要,可是大狐狸说他连升三个小阶,肯定会惹人怀疑。这玉葫芦是件法器,最大的功能就是隐匿藏息,不仅能隔绝储存其中的物品被人窥探,还能调整佩戴者的气息。
江惟清不想给大狐狸增添麻烦,只好说是暂借的,以后再还它……
其实江惟清不是不怀疑,大狐狸随随便便传他一段画面,就直接让他进阶了,这应该就是传承吧?虽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传承,可只是打了个擦边球就让他进阶这么快,大狐狸的修为究竟有多高?
江惟清咋舌不已。
他之前还怪大狐狸的主人带他去镇压邪崇,如今看来,人家大狐狸本身就有这个实力。
既然大狐狸都这么厉害了,那他的主人岂不是更……
原谅江惟清见识浅薄,他唯一的知识储备来源除了原主的记忆,就只有陆师兄告诉他的那些了。但陆师兄也只是一个练气期弟子,眼界同样有限,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大狐狸的主人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其实江惟清这会儿感觉有点羞愧,他都没为大狐狸做什么,却一样又一样地从它那里拿东西,这感觉怎么那么像渣男呢?
不知道大狐狸的家长知道了,会不会想把他弄死……
为了不辜负大狐狸的期望,江惟清回去就研究起了傀儡符的制作。不过他想专心,周围的人却都不配合,前来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好像谁不来就会吃大亏一样。
江惟清都服了,同时也庆幸自己接受了大狐狸的好意,不然这会儿他怕是要被红了眼的同门扒皮拆骨了。
好在他明面上只升了一个小阶,这些人见问不出什么,应该很快就会散了。
送走众人,江惟清站在院子里,还有些愣神。陆明翰回头看到,笑着问了句:“不习惯吧?”
江惟清慢半拍地点了点头,他以为修道之人都是冷淡自持、专注修炼,不怎么管外界俗事的。结果怎么跟他们普通人一样?听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就一窝蜂地跑来打探……
陆明翰叹了口气:“想成仙哪有那么容易!不怕江师弟笑话,以前的我也跟他们一样,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想放过。”
“……”这点江惟清真是很难有感触,原主是个天赋型选手,一路修炼下来基本没遇到什么阻碍。他就更别提了,自从遇到大狐狸了,他的修为就像坐火箭一样……
不过这话说出来就讨打了,江惟清只好安慰陆明翰:“陆师兄,你如今已经破障了,别想那么多……”
“确实,我就是心思太重了,不利于修行。”陆明翰摇头自嘲,又看了眼江惟清,好奇地问:“我怎么觉得江师弟,好像又有些不一样了?”
江惟清眉心一跳:“是、是吗,哪里不一样了?”
“更有神采,也更从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