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萧弘瑾也想更不要脸一点,但俞督主还没完全放下心防呢,他现在耍流0氓不合适。
他说是这么说,俞督主还是放开了手:“王爷不对杂家动手动脚,杂家当然也不会伤害王爷。”
“那我非要动手动脚呢?”
俞督主扫他一眼:“王爷若是喜欢男子,京城里长得好看的世家公子多得是,他们满腹经纶、文采风流,比杂家这个动不动就杀人的阉人要好多了。”
“我就喜欢动不动就杀人的!而且阉人怎么了,阉人就不会出去乱来,我还放心呢!”萧弘瑾认真地看着他:“督主若是因为身体原因拒绝我,大可不必,我不在意那些,督主也不要往心里去。”
俞督主心头一颤,连忙移开视线,想了想,斟酌着道:“王爷,看在您救杂家一场的份儿上,您一体双魂的事杂家会烂在肚子里,墨砚已经死了,这件事没有人会知道。
王爷也不必白费工夫,杂家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这把刀钝了,皇上随时可以换一把。杂家没什么能帮上王爷的,王爷与其用尽力气取悦一个阉人,不如回京求助谢国舅,他自然会告诉王爷怎么做。”
萧弘瑾抓住他的手:“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你要是担心父皇,我们可以私下来往……”
反正他那个便宜爹要不了三五年就要挂了,俞督主武功那么高,他们俩偷偷在一起谁也发现不了。
至于会不会利用他们的关系,让俞督主帮忙,萧弘瑾不敢保证。他是谢皇后的亲儿子,就算没有太子,对其他人来说他的威胁也很大。
何况原书里最后登基的是誉王,那家伙纵容下属虐杀了俞督主。虽然不知道原主结局如何,但按晖王跟誉王斗得你死我活的情况来看,原主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
所以为了他们俩的安全,他不敢担保自己不会去争那个位置。
既然这样,他怎么可能说自己不会让俞督主帮忙?而且就算他不说,以俞督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他难道不会私下帮他?
萧弘瑾不是誉王,他没那么厚的脸皮前脚说不用人家帮忙,后脚又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过比起誉王,他对俞督主的心肯定是真的……
萧弘瑾正想再接再厉表明心迹,俞督主打断了他:“杂家言尽于此,剩下的王爷自己斟酌吧,告辞。”
说完抽回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弘瑾愣了一下,没有去追,只是看着那道修长身影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两天,他也毫无动静。
第三天早上,队伍出发回京,马车和行李早早地就收拾好了,除了他们自己人,队伍里还多了好几辆囚车。
萧弘瑾上马车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听属下汇报事情的俞督主,但他没有凑上去跟对方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他这么冷淡,跟那天在湖边热情的瑾王简直判若两人。
左恒不自觉地去看他们督主,果然看到他寒着脸,狭长眼帘微微垂着,看似在认真听袁海生说话,其实注意力说不定早就跟着瑾王跑了。
当然,他也不敢去验证就是了。
这两天他们督主的脾气简直了,从瑾王院子里回来,他就一直阴晴不定。晚上审问那群乱党的时候,时间长了连他们都受不了,需要出来喘口气,就督主始终坐在刑囚室里,嗅着满室的血腥味,脸色都没变一下。
袁海生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飞快地汇报完了回京的安排,听到督主冷冷地说了声“出发”,简直如蒙大赦。
他爬上自己的马,等车队缓缓启动之后,拉着马头凑到了左恒身边,低声询问:“咱们督主这是怎么了?”
左恒撇了撇嘴:“大概是从乱党嘴里得到的消息让他不高兴了吧。”
才怪,他们督主肯定是跟瑾王闹翻了,他就知道这是段孽缘,可怜他们督主,是真的把瑾王放到心上的。
袁海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宣平伯是入了太子门下吧?我记得他有个女儿,被荣国公府三老爷娶做了继室……太子这是等不及了?”
他们审问的结果,给乱党传递消息的人竟然出自宣平伯府,而荣国公府就是太子的母族。
若是太子引导他们督主到湖州,设下陷阱围杀,那太子想做什么?
本来传递消息的人是不想被乱党查到身份的,但乱党之所以被称作乱党,是因为他们在京城也有蛰伏的人。宣平伯府做事不小心,乱党也不想被人坑了,一来二去被人查到就不奇怪了。
“慎言!”左恒吓了一跳,看看左右,发现没人凑过来才松了口气:“督主不是说了不要声张,继续查,你急个屁啊。”
“嘿,不是你先提的嘛?”袁海生不服气了。
左恒一梗:“是是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
一个人八卦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关键是这个八卦的对象之一还是他们督主。袁海生真是太蠢了,他都提示到这样了他还猜不出来,活该一辈子只是个档头!
第126章
俞督主其实很忙,他离开的这三个月,京城发生了不少事。东厂不光要负责收集信息,还要分析背后的进展,因而留守的冯千户每隔几日就要传讯过来,由他远程指挥。
这天晚上他对着烛光写完了信,封在蜡丸里装好,后又盖上了随身携带的私印。
“来人。”
很快有厂卫进来带走了蜡丸,俞督主揉了揉太阳穴,身体虽然疲累,但他只要一空下来,就忍不住想起瑾王。
头天出发的时候,许久未露面的瑾王就对他十分冷淡,他仿佛又回到了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只是他并没有给自己找麻烦。
该上路的时候就上路,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就算中途下马车歇脚的时候,他也一脸淡淡的,全程呆在王府护卫的保护圈里。
两人之间仿佛多了道无形的屏障,他是金尊玉贵的瑾王,他是奸邪狠辣的东厂督主,合该这么泾渭分明,互不打扰。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但瑾王真的听话照做了,他又忍不住失落。
“等等,瑾王在做什么?”俞督主突然叫住了要离开的厂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