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安看了他一眼,明白了。
“婚礼的事不必担心,我临走时不已留了信给母亲和月儿,待我换衣进宫,亲自去跟月儿道歉。”
盛来勇被他的话惊呆了,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再回神的时候,盛时安已经朝府内大步进去了。
他连忙追上:“公、公主她!”
盛时安回头,多年的自负让他又缓缓一笑:“又闹了?是不是到府上寻过我了,无碍,你去西乐坊买些点心和时下最兴的礼物,一会儿同我一起进宫。月儿性子虽玩劣了些,但定不会取消婚礼。”
盛来勇简直差点要昏厥过去,立马拍着大腿道:“是没有取消,但驸马爷已经不是您了!!!”
盛时安迈出去的脚步一顿,石安回头替他吼了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没睡醒吗!”
石安是出了名的脾气爆,盛来勇根本不想理他,只道:“昨日大婚公主已嫁到永宁侯府,您去问问夫人和老爷吧!”
盛时安缓缓回头,扯了扯嘴角:“荒谬。”
盛时安心中觉得此人疯了,但脚下到底还是加快了几分。
刚进正堂。
“逆子!跪下!”一盏茶杯径直从上头砸了下来,幸而石安眼疾手快将盛时安拉了一把,否则这瓷,真要砸到他头上了。
“父亲?!”
“你还有脸叫我父亲,给我跪下!!”
盛时安鲜少见盛荣发这么大的脾气,再去看自己的母亲,刘夫人脸色如石灰,在旁边一言不发。
盛时安的心竟逐渐沉了下去。
……
宋希月回屋之后缓缓的睡了一觉,再睁眼的时候阳光从窗外柔柔的洒进来,空中似有金色粉尘滚动。
她坐起身揉揉眼,不喜这午睡后带来的空荡感。
“云雀,冰夏。”
屋外冰夏正在跟云雀小声说着什么,听见宋希月醒了,立马就应了一声,推门走了进来。
“公主醒了?可饿了?”
宋希月摇摇头,“渴了。”
云雀立马倒了杯水递上去:“小心烫。”
宋希月抿了一口,看了看这茶杯:“是宫里的茶?”
“是,驸马爷心细,您的吃穿用度,都是照着咱们在公主府的时候准备的。”
宋希月哦了一声,眼神看向茶底那条活灵活现的小鱼。
云雀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得了消息,盛公子……回京了。”
宋希月睫毛微颤,端着茶的手抖了抖,那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烫了她一下。
云雀立马接过,看了看她的手。
“无碍。”宋希月抽了回来。
“回就回吧,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一边回答,一边理了理裙子。
云雀小声道:“听说丞相府闹得挺厉害,这事儿……娘娘那边定也出手了。”据消息,盛家的马车本昨日就能抵京,为何偏偏是今日才到,这其中的缘由,可就复杂了去了。
“云雀。”宋希月垂眸道。
“我们如今在霍家了。”
云雀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讶,似没想到她真的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宋希月的性子的确如此,待你好时能蜜到你心里,看似没有底线实则是处处退让,待真的扎到她不可触犯的时候,那决绝的态度真叫人是意外的。
“是,奴婢多嘴了……”
“也不是。”宋希月重复道。
“有消息还是报,我听听就好,心里畅快。”
云雀点头:“奴婢明白。”
……
霍斐渊出了永宁侯府后直直去了骁骑营,他在此处也有居所,甚至可以说,在军中的日子甚至比在府邸的还要多些。
此刻霍斐渊静静坐在案前翻阅兵书。
夜宁来报。
“今日盛时安已回京。”
霍斐渊似是没听见一样,默默的翻过了一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