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冷白的手指方才才帮她洗过里裤……这会儿却灵活流转在那些她记都记不住的厨具之中……
宋希月又看呆了。
“糖。”
霍斐渊朝她伸手。
“哦哦。”宋希月连忙回过神,转身去柜子上拿了个瓶子。
“那是盐。”霍斐渊毫不留情的提醒,宋希月手一抖,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装白色颗粒的罐子。
她有些郁闷的把糖罐递过去。
生气了。
盐和糖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像?
不过那点儿气很快就像太阳底下的露珠一样,消失不见了。
因为宋希月忽然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出去下馆子嘛,霍斐渊做的饭,已经足够足够好吃了!
霍斐渊望着她小口小口喝粥的模样,嗤笑一声:“是公主太会哄人了还是微臣有御厨的天赋?一锅白粥也能让公主如此心满意足?”
宋希月连忙点头:“这真的很好喝!绵绵密密的!加了糖可甜了!好香!”
霍斐渊总觉得面前的宋希月不像是以前帝京的那个月公主,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小姑娘是不是受到过宫人的虐待。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公主喜欢就多吃些,要赶路了。”
宋希月知道自己已经在这留了两日,也该回去了,她懂事的点点头:“咱们能赶上他们的吧?都怪我,云雀她们一定担心坏了。”
“不回军中。”霍斐渊也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粥。
“嗯?”宋希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回军中,那我们去哪?”
霍斐渊抬眸。
“易都。”
丞相府公子一夜之间多了三四房妾室的消息很快就在帝京城里传了个遍,有人扼腕叹息,有人嗤之以鼻,更多的,是觉得庆幸。
毕竟盛荣的丞相之位还在,盛时安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谦润有礼的君子,没了和月公主的婚约,也多的是不少小官家的女子盯着这个位子。
可一夜间,盛时安醉酒玷污自己表妹的事就传遍了朝堂。
饶是那些小官家的女子也是闺秀出身,对这样的荒唐事如何能看得过眼,皱了皱眉,早早的就歇了这念头。
若是大大方方抬个表妹也就算了,竟是清白姑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毁了。
更何况还有几个宫中女子?
一时间,人们对这位过去的翩翩君子形象,都生出了不少怀疑和微词。
楚妍自然也听说了,她倒是不惊讶,只是讽刺的笑了声。
“以为她有多大本事?竟是个这样沉不住气的。”
身边的婢女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见自家姑娘近日越发妩媚的模样,也忍不住提醒道:“姑娘……您……”
楚妍顺着那婢女的眼神低头瞧了瞧,两个月之前才裁的小衣都快小了,可她却全然高兴不起来,扬手就给了那婢女一巴掌。
“奴婢知错,求姑娘饶命!”那婢女捂着脸瞬间就哭了出来,慌乱低下头,眼泪啪啪的掉。
楚妍十分不自然的理了理衣襟,知道自己是小题大做了,故而又不动声色的坐下:“起来吧。”
那婢女千恩万谢的站起来,被打的半边脸已经有些肿了,楚妍看了她一眼:“过来。”
那婢女哆嗦着走了过去:“姑娘……”
“你去请个婆子来,要懂医的,懂吗?”
那婢女连连点头:“奴婢懂,奴婢懂得。”
“嗯,事儿办妥了本姑娘自有重赏,这药赏你了,先去擦擦。”
那婢女捧着药连忙道谢,然后脚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楚妍屋里此刻其余的婢女们噤若寒蝉,都统统低着头一言不发,胆小的还缩瑟起来,让楚妍刚下去的火又腾的烧了起来。
“都这么害怕做什么?!本姑娘平日,是委屈你们了?!”
“奴婢不敢……”
这群婢女都是楚妍房里跟她好些年的,可自从那事过后,姑娘是越来越不像话,这些人总觉得自己是把脑袋提在手上伺候,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
“啧啧,美人瞧着温婉,脾气却是不小。”
满屋一愣,循声朝窗沿望去。
此刻那窗沿上坐着一红衣男子,一双桃花狐狸眼尾尾上挑,生的邪魅。
楚妍眉头深深蹙起:“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