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毕竟他们是用的假身份,带上面具避免是非,甚好,甚好。
霍斐渊看着她笑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什么。
站在山脚下,宋希月才发现这里的山比晋南不知高大的多少倍,她拼命的仰着脖子,也望不到山顶的风景。
而从山脚下,就有邢北的官兵在把守了。
有士兵匆匆前来。
夜宁将手牌递上:“西域使者,特来向邢北陛下请安献礼。”
宋希月站在霍斐渊的后头,惊了一瞬。邢北陛下……邢北的王也在这?!
显然,霍斐渊提前早就做足准备,那官兵看了一眼他们的手牌又检查了马车,便放行了。
宋希月毕竟也是从小在宫中众星捧月的长大,虽有些吃惊但却没有忐忑。邢北国力还不如晋南,就算进了王室,也绝没有胆怯的份儿。
几人长驱直入,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公主却在看见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阶梯时,腿软了。
这这这也太长了吧!
他们要爬上去吗?!
宋希月立马巴巴的去看霍斐渊,他走在她的斜前方,虽没回头,却明显感受到了小公主的眼神,轻轻笑了一声。
宋希月愣了愣,从那笑声里听到了嘲笑之意。
她鼓起脸,气势汹汹的提着衣摆就朝上走。
看不起谁了?不就是爬阶梯吗?
谁还不可以了?!
就在宋希月预备攒足了劲儿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时候,前方不远处匆匆跑下来两个宦官,后面还跟着一队人,抬着上山专用的轿撵。
“这位就是西域的使者吧?陛下等您好久了,请随咱家来。”
那宦官尖声细语,表情却是带着笑。
宋希月看了那几个轿撵,恍然大悟。
她下意识的就去看霍斐渊的侧脸,他眼角含笑,分明就是在看她的笑话!
宋希月又气成了松鼠。
霍斐渊的确心情颇佳,小公主满脸怨言和气呼呼的模样实在好笑,他忽然想起,他好像还欠她一只松鼠。
霍斐渊默默将抓松鼠的事提上日程,那边,宋希月已经气呼呼的坐上了轿撵。
方才的那个宦官目光落在宋希月身上,掐着嗓子笑道:“这位……小郎君,也是从西域来?”
宋希月牢牢记得霍斐渊的嘱咐,点了点头。
“舍弟。”霍斐渊淡淡开口。
那宦官看了看霍斐渊,又看了看宋希月,笑:“咱家懂得,懂得。”
他懂,可宋希月不懂。
她迷茫的眨眨眼,想去问霍斐渊,却还记着刚才的气,脑袋一别,不理他了。
轿撵缓缓上山,宋希月这才发现,抬她的轿撵也是针对邢北多山路的情况特意改制的。去掉了周围一些不必要的遮挡,她的视线足够的开阔,一路上,宋希月真的能全程看到山路的风景,这让她稀奇不已,心情也慢慢雀跃了起来。
她还发现,这次霍斐渊不是空手而来,一同被抬上山的,还有后面几十个木箱,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总算到了山顶。
这是一处辉煌的行宫——麟苍阁。
宋希月曾在书中读过此处,是邢北开国皇帝亲自选址修建,整座行宫错落有致,依山而建。当年南北交好联姻,端文皇后还亲自步行来此处,为百姓们祈福。
十几个婢女和宦官迎了上来,这让宋希月有些惊讶。不知霍斐渊报上的是何人的名头,还能有这样的待遇。
“陛下在正殿设了宫宴,桑云先生这边请。”那婢女迎他们进去,而宋希月却被她的话震惊住了。
桑云。
这是西域最有名的富商,在晋南,名头都叫的响。
霍斐渊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微微颔首,带着宋希月就朝麟苍阁里走。
“怎么回事呀……”宋希月忍不住小声在他身后问。
霍斐渊笑笑,在她耳边低声道:“记得微臣说过的话就行。”
跟紧他。
宋希月不胆怯皇室,但害怕露馅,毕竟他们身份是假,还准备去“偷”人家的解药。
邢北目前在位的皇帝是历明帝,名号不错,实则却是个昏庸无能的。宋希月在晋南的时候,就没少听说关于他的昏庸之事。
比如此刻还未到酷暑,历明帝却在一个月前已经搬到行宫享受来了。
“桑云携礼前来朝圣,见过陛下。”
霍斐渊到了大殿上,行了西域的礼仪。宋希月站在他身后,如法炮制,单手放在胸前,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