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器材室热火朝天肏干的时候,陈意生走在九月份的荣城大街上,浑身冰冷。
他昨天在酒店等了大半夜,没等到人,打电话也没人接,之后更是直接就关机了。他知道梁又卿喜爱刺激,担心她是不是做什么过火的事,在路上被恶人奸污。可他又不敢离开酒店——万一她等会儿又来了呢?于是他便想拜托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一同找找。被吵醒的胥立诚没好气地点醒他:“问问她老师不就得了。”于是陈意生又如梦初醒般给一位认识的校领导打电话,询问高一尖子班班任的电话号码,这才知道梁又卿翻墙把腿摔了。
当时已经很晚,电话里,欧阳怀山说梁又卿已经睡了。他索性停住了穿衣服的手,转而要了一份课表,看到第二天恰好有体育课,便打算趁这时候过去给她一个惊喜。
实高一般不放外人进去,但陈意生兼具当时校园的风云人物、知名校友、最大投资商等多重身份,还是有一些特权的。他没让校领导跟着,独自一人走到操场上寻找,看到的却是被一个男孩子揽着的梁又卿。两人有说有笑,跟老师说了一会话之后就离开了。那人把她背起来,两只手明明可以托着大腿,却故意揉捏她的屁股,中指还暧昧地划过臀缝。
他在远处,看得一清二楚。
陈意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学校的,总之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在这条喧闹的街道上。虽然已经是九月,秋老虎却时不时来骚扰一二。太阳有些毒辣,空气中泛着沉闷的黏热,他却感觉周身冰凉。
两人这才分开几天而已,她就——她居然——
他们什么关系?是情侣吗?如果是的话,那自己算什么?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会有如此亲密的动作。
又或者说,她对自己其实是诓骗,她对每一个男人——都可以撒谎说爱。自己对她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陈意生又想起梁又卿成山的性爱技巧与两人第一次做爱时的顺利——这是他心底的刺——以前被幸福的假象掩埋,现在被血淋淋地的现实掀开。他突然想起许多年前,那时他才十六七岁,一发小初恋失败被大姐姐甩掉难过到无法自拔,他们几个兄弟约他去酒吧放松,他却哭着给他们读从网上找来的句子:
“年上者是没法攻略的,你挣不到头一个,有人已爱他百年,还约了下一个百年,几百年前有人给他挡过刀,也有人陪他坐屋顶喝着酒谈天说地一整夜。你使出浑身解数逗他开心,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你怕他云淡风轻透过你怀念很久之前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