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生“啪”一声挂断电话,旁边的文件他看了隔应,全都被重重地扫到地上。
他闭上眼,倚在靠背上,胸膛起伏,大手无力地搭在额头。
良久,陈意生拿起手机,先是让胥立诚今晚约个场子玩耍,多叫些人;又回了陈母自打他工作以来就每天一则催相亲的消息——
“可以。您安排。”
胥立诚人比猴精,从他只言片语中揣摩出什么,立马打过电话来。陈意生接起,胥立诚在那头贱贱地笑:“你们这是终于掰了?小妹妹没把你哄回来?”
“她给我打电话了,用别人手机打的。”
“昂,然后捏。”
“要和我打分手炮,”陈意生说到这里,气闷到几乎哽咽:“我就挂了。”
“噗,”胥立诚笑喷,“人家上来就这么说?比你个大老爷们儿还有种!”
“不是。她先问我为什么拉黑,我说腻了。接着她就问我要不要打个分手炮。”他浅叹一声,揉揉眉心,有些烦躁。
“哈哈哈,”胥立诚笑,不知为何听起来总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真是有种让人忍不住火大的天真的残忍啊……陈哥,不是我说你,人家比你小十来岁都比你坦然!别装你妈情圣了,没卵用。你以前那样多好?你瞅瞅你现在,真有意思。”
“十岁,不是十来岁。”陈意生反驳。
“……好吧。不过你现在这么个做法,到底是打算怎么办?”
“如果她不来求我和好,那就……”
那头陈母突然又发过来消息,说沉家千金今晚有空;他一边同胥立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一边给陈母回复说今晚有场。
陈母过了一会说,如果是私密性不强的场合,可否带上沉月,还推过来一个微信号。
陈意生想了想,打算拒绝。第一次见面应该正式一些。
恰巧这时胥立诚又贼笑起来,说梁又卿在微信上联系他,跟他打听她家陈哥的“地理位置”。
“我带她去今晚的场?你看看,你端这一下子,人家立马就凑过来了——要不都说,人啊,就是贱,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你就是得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