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此次好好的游玩,却被这两个半路冒出来的程咬金给打扰了,心里正不得劲呢。
徐慧芝看了看大伙,好像都没有往上爬的兴致,便微笑地婉拒了。
我们逛了这老半天,我年纪大些,腿脚也不便,很疲乏了。
我们就不去爬了。
景文、何君,咱们回吧!
周老爷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失落之色,但转眼之间脸色又恢复成一派平和。
他微笑着回应。
你们都累了,那好吧,我就一个人爬。
若下次你们来阳岗县,可以来找我。
你们要去哪里游玩,我都可以带你们去。
徐慧芝又客气的向周老爷道谢,然后跟他告辞。
一大群人兴致勃勃而来,又扫兴而归。
所幸有惊无险,并没有真的去打架斗殴。
徐慧芝边走边说着谷清。
她现在对这几个人就像自己的亲孩子一样,都一视同仁地对待,也非常地疼爱他们。
哪一个出事她也不愿意。
谷清,我可得好好说说你。
你说你年轻气盛吧,可是在外头性子就得收敛收敛。
你太容易冲动了。
万一跟别人真干起架来,就不好收场了。
你们谁受伤我都不想看到,我就想大家平平安安的。
谷清,你听进去了吗?
谷清只有在徐慧芝面前才会表现出是一个很乖顺的样子。
他是一只灵虫,从没感受过人世的那种亲情关爱。
但他在徐慧芝跟前,却能深深感受到徐慧芝对他的那份母亲的爱,让他感觉到温暖。
因此徐慧芝怎么说他,他都不会生气,而且还会认认真真地听进去。
何君看着谷清此时一副乖小孩的表情,忍不住地调侃了一下他。
谷清,可算找到一个人能管住你了,下次我可知道了啊。
若你不听话呀,我就喊娘来教训你,嘿嘿。
谷清笑起来,他看看徐慧芝,然后对何君说:大娘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忍心让她伤心呢?
她就是叫我去摘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去把它摘下来。
这番话可把大家都听笑了,徐慧芝忍不住拍了谷清一下。
你这孩子咋说话的呢?
大娘是关心你才会说你,我啥时候叫你去摘天上的月亮?
再说了,以后管住你的可不是大娘,而是你的媳妇呢。
到时候媳妇叫你往东,你可不能往西呀。
童涛也趁机打趣他。
是哟,谷清,到时候你找一个媳妇厉害点的,把你管得服服贴贴的。
如果叫你往东,你要往西的话,晚上啊,她不让你钻被窝,让你跪搓衣板呢。
童涛这一番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把刚才发生的那一段不愉快的事,都给驱散了去。
一路上大家又欢快地说着笑着。
而谷清才由灵虫化为人形不久,他甚至理解不了男女之情是啥样?
总之这世间很多情情爱爱,对他来说就像白水一样,喝进去也是寡淡无味的。
他现在最直接的感情,就是把徐慧芝当成自己的娘亲一样,对何君他有亲兄弟一样的感觉。
而对那个木头疙瘩般的景行,他就有点说不上什么滋味了。
总之,谷清是第一次感觉到面对景行时有着复杂的情绪了。
似乎是那种恨得牙痒痒的,又不能动他,但偏偏看不见他时,又有点莫名的说不出来的依恋感。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灵蜂王也开始有了人的烦恼。
这景行还真就是自己的克星,自己总栽在他手里。不甘心吧,又有点被他吸引住,这叫啥事儿呢?
等回到家,童涛对何君说:何君,咱们今天既然跟那徐老爷撞上起了争执。
我猜那些仆人里面总有认识我们的,肯定会对徐老爷说,他府里那些小孩的衣服都是我们做的。
这会咱们得罪了他,我怕他府上的衣服就不让我们做了。
何君其实也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没事,就几件衣服而已,不做也罢。
我瞧见今天谷清把那徐老爷可气得不轻。
若是他知道我们给他府上的孩子做衣服,肯定不会让我们做了。
谷清脾气虽然据傲,但也是他那个男宠出言不逊,而且嚣张至极,不把人放在眼里。
就单单看他们对那么小的男孩都能下那么重的手,这徐老爷的人心也不咋地。
况且今天是元宵节,这徐老爷家里三妻四妾也不去陪陪,反而跟一个小子出来游山玩水。
唉,这些有钱人真是。
童涛就更想得远些。
我猜给他府里做衣服这事肯定是黄了。
一般像这些有钱人家的老爷心思都很重的。
没准他以为我们跟他有过节,认为我们会在衣服上动些手脚,比如说放些什么辣椒粉啊、痒痒虫。
他们在那生意场上就是勾心斗角的,天天想这些损招,还以为我们都跟他们一样呢。
以后定会把我们防得死死的。
何君听着童涛这一番言论,不由地摇摇头笑了起来。
你一天天的,这脑子想得都是啥?
你想得问题可够深的啊。
咱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都已经起了争执。
再说我也没兴趣给徐老爷那样的人再去做衣服了。
晚上何君躺在床上,静静地思索着白天发生的那些事。
这时候门轻轻被推开,不用想也是景文进来了。
景文瞅着自己的媳妇在那神游天外,便斜躺在他旁边。
一手把他搂在怀里,脸伏在他的脖颈上嗅嗅、亲亲。
怎么了?
我的宝贝媳妇,在想什么事这么出神呢?
让我猜猜,是不是白天碰到徐老爷那件事?
想那么多干嘛?
虽然起了争执,但也是他们不对,对那么可怜的小孩也下得去重手。
你咋知道我在想这事?
景文干脆抬起身子,两只手撑在何君的旁边,柔情款款地盯着他。
你呀你,你是这么善感的人。
你一遇到些事,就一定睡不着。
而且你不把它想得透透彻彻,你心里就不舒服。
你肯定在想,既然起了争执,那徐老爷以后定不会让我们做他府上的衣服了。
这个你心里肯定是不以为意。
你定是这么想的,为这样的人不做就不做呗!
你更同情那小孩吧?
你肯定还在为那四奶奶抱屈吧。
就觉得元宵节徐老爷还跟个小子在外面游山玩水,你就看不惯是吧?
何君觉得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景文。
说句不好听的,这景文真的像自己肚里的蛔虫,啥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这会确实为这些事正暗自感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