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对着他笑了下:是我。
他听我这么说,终于笑了下:你变了很多。
我一笑:变好看了吧?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这么不要脸,顿了下,才像是勉强的夸我:嗯,你有骨相。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笑,不得不说他跟盛蕴是同一类人,夸人都是点到为止,不虚伪,你不好看,他也不会强说你好看,我也不为难他了。
我夸他:秦先生倒是越来越好看了,俊眉修目,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秦雪声有太多的好词可以夸了。
秦雪声被我夸的咳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开了头,我想起我这个身高太像个BETA了,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我是个OMEGA,不会现在也误会了吧?
如果是误会了的话,那我这就算是耍流氓了。
我不动神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等要跟他说声告辞的时候,他突然问我: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看了很长时间。
我也仰着脖子看了下:有问题,
秦雪声眉梢挑了下:哦?
我笑了下:画的太好了。
秦雪声早已经被很多人赞誉过,所以对我的拍马屁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他笑道:哪儿好?
我只看着这幅画说:于我很好。
这次秦雪声看我了:说来听听?
我深吸了口气道:上不接天,下不踏地,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得不到。偏偏光阴一寸寸少去,于是捶胸捣足,悔不当初。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此刻的心境在这幅画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秦雪声被我这犀利的评判惊了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谁不是这样呢?人活在这世上就是被欲望所支配着,得寸进尺,永无止境。
我就知道他是一个纯粹的人,有什么说什么,如果不是敢于正视自己的内心,也不会画出这么犀利的画。
我看着他笑了:秦先生,你的画很好,在我看来已经是顶端了,你是天才画家。
我这次说的由衷,即便是我吃醋,可我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画,都太好,比我太好。
秦雪声看了我一眼:你也是学画的?
我眨了下眼,反应过来,我刚才这口气里带着点儿大话,跟一个评判家一样,我真是,在这里当了两个月销售,话术都说习惯了,秦雪声不在意我夸他的,他只听到了他想要问的。
我以前是画过,但是我现在已经不画了,所以我跟他道:我不是专业的,就是在学校里学过两年,不过我修过艺术鉴赏,秦先生的画,我真的觉得很好,我也会给你介绍的很好,你放心。
我忘了这个秦雪声也不需要担忧,他的画挺抢手的。
果然他轻哼了声道:我的画不需要介绍,欣赏的人看得懂,不欣赏的人我也不卖。
说的真是太大气了,这才是名画家的气派,秦雪声又跟我聊了几句后上楼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会儿,秦雪声是个OMEGA,有着OMEGA特有的娇小可爱,但他的背影给人一种强大的感觉,这个人有才,有傲骨,所以才画出这么厉害的画吧。
我又看了他的其他几幅画,都是类似的风格,大气浓烈,从他的画里能看到一点儿梵高的影子,无论是用色还是笔触,只是梵高没有他这样心思通透,他是纯粹的浪漫主义者,为画而生,为画而死,对欣赏他画的那个人抱着全部的希望,所以等梦碎了后,才过刚易折。
而那个时代待梵高太不公平,不欣赏这样一位惊世绝艳的画家,不欣赏他另类的画作,他是这种画作的先驱,开创者。于是后来人才纷纷的学他,向他致敬。
我缓缓的叹了口气,还没有叹完的,张振东在我身后幽幽的冒出来:脖子累不累?
我随着他的话用手揉了下我的脖子:是有点儿累。
张振东切了声:这幅画有那么好吗?这都画了些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这就是来自同行的□□裸的嫉妒,我上下的看他:我怎么闻到酸味了,你的信息素味道我记着不是醋味啊。
张振东作势要拍我:你好意思说我,是谁那天晚上说人家不如你的。
我伸了个指头放左边:小点儿声,别让人听见了!
我这刚把秦雪声夸走,他这就要揭我的底。
我那时候不是醋意冲天没忍住吗?还不准我洗心改面吗?虽然没有改好,但总要给我一个机会吧?
我现在明白了我们俩之间是什么距离了,天与地。
张振东看不惯我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他切了声: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仰着脖子看?
我切了声:这幅画这么高,我不仰着脖子我躺着看啊。
张振东也嗤笑了声:你真是有出息,这么快就屈尊人下了。
他老是讽刺我,我看人家一幅画他都能扯到我人格上,我不就是在高家的事上低声下气了些吗?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这辈子最不想欠别人情,偏偏我欠了一个还不上的。
我深吸了口气怼他:我这叫大度!我比某些人头发短见识长!人家当年梵高特别欣赏高更,特意接高更来他家里绘画,一同商讨,某些人的心眼就那么大。
我朝他比划了下手指,张振东果然被我气着了,大声道:老子跟他不一个画派的!老子是独创派!
呵呵,还独创派,独创到现在一幅画都没有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