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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2 / 2)

但小瑾只是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无害的后,就扭头又回房间了,于是高宇自己尴尬的笑:这小孩几天不见有脾气了啊!以前走不动的时候我还抱着呢。那时候这么小。

他说着跟我比划了一下,我点了下头:嗯,他长个子了。

提到小瑾,我们两个人都尴尬,于是想对着无言的坐了一会儿,我泡的茶好了,给他倒了一杯,高宇只盯着茶看,看了一会儿后猛的抬头看我:谢沉安,我们和好吧,我以后会待小瑾如亲生,你跟我还回到以前的样子好不好?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看我不说话,继续道: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想起了我们的从前,我那时候幼稚,我错了,我以后都改,我真的改,以后不会再骂你,不会再打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高宇这还从来没有这么示弱过,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魅力,以前的时候没有,现在就更没了吧?

看我摇头,高宇眼睛里都有点儿泪光:你以前都会原谅我的,我无论做错了什么,你都会包容我的!你跟他不一样!

他看样子是被柯若欺负了,上次他就斗不过柯若,可是我也斗不过他啊,我跟他道:你别老跟来找我,他就不会跟你吵了。

我以前不也跟他吵过吗?那时候整天吵,吵得他都不回来吗?任何人遇到那种事要么果断,要么变成怨妇。

那知高宇很激动:跟他没有关系!我就是想要跟你

他大概是想要拉我,结果把我的水壶碰到了,我连忙去扶,于是兜头都浇我手臂上了,高宇撸着我的袖子:快快,把袖子撸上去!水太烫了!

今天小瑾在家,我开了空调,我穿了一件衬衣,所以没来及阻止他,就被他把袖子撸上去了,撸上去后,他顿住了:你的手怎么了?

看他捏紧了我的手,我也叹了口气:没事,就是被水烫了。

高宇深吸了口气:这怎么可能是烫伤!

我知道藏不住了,我这大半年一直都穿长袖,从来没有撸过袖子。

因为我手臂不好看,上面交错着密密麻麻的伤疤,平时就不好看,更别提现在被水烫着了。

高宇那暴脾气又回来了:是谁他妈的伤的你!你告诉我,我

他后知后觉的说不下去了,伤在这个地方,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呢?

但是谁没事把自己胳膊划成这样呢?这是高宇不解的地方。

他明显的受到了打击:你为什么我待你不够好吗?

他像是想起什么来,又着急的说:我把你关起来是因为你做错了事!你给我你

我知道他说不出来,不管过了多久,我给他戴的那顶绿帽子都是他过不去的坎,就跟我手上的伤疤一样,伤害过了,就去不了了。

高宇手有点儿抖:是你做错了啊,我想关着你,让你改过自新的

我也点了下头:我知道,那件事是我错了,我也非常愧疚。你把我关在屋子里我没有怪你。

是我自找的。

既然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就干脆点儿。

我把右手也挽了起来,我的右手胳膊腕处还有一道足有十厘米的伤疤,斜着切的,这一道伤疤比我左胳膊所有伤疤都严重的多,也深的多。

我当时右手没有劲,我生孩子的时候疼的要命,不知道怎么把手抠进床缝里了,等生完孩子才发现,但那只手因为长时间压在床缝里,血液都不流通了,等抢救过来,就有点儿不好使了,所以我才把我的左胳膊划的宽一刀,窄一刀的,没有一刀是致命的。

那些伤口自己就合上了,最后我就换了左手,结果一使劲就切断了筋,于是就成了林逸口中的帕金森了。

高宇看着我:你,你不疼吗?

疼,我当然怕疼了,当年挤着手我都疼的哇哇叫,更别说生孩子了,生孩子的时候我喊的全院的人都知道,护士站讨论的话题都是那个OMEGA怎么那么怕疼啊,就他一个人叫了一个晚上了。

他们大概想不到我一个BETA似的家伙怎么比OMEGA还要娇气,可我那时候就是疼啊。

看我点头,他的手不自觉的抖,最后他自己都撑不住了,一下子松了,他缓慢的坐了下去后才咬牙骂我:你傻吗!你白痴了吗!你知不知道手对一个画家来说多么重要!

高宇的表情难得的悲伤,我看了他一眼笑道:没事,都过去了,我也并没有特别想当画家,再说我也成不了画家。

我其实不是想让他难过的,因为这是我自己难以启齿的伤口,跟他没有关系,不是因为他关着我。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我怕说了更刺激到他。

高宇被我这话气回了思绪,他狠狠的瞪着我,觉得我跟一个神经病一样,他磨着牙说:人家梵高割耳朵,你就割手臂,你是不是以为要用血调的颜料才会出名!

高宇看过我临摹割了耳朵的梵高,就说过他是神经病,但梵高就是用他的生命在作画,而我用我的生命在作践。两者无法比较。

高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问出来:你是要自杀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眼里有浓重的悲伤,我被他看的喘不过气来,我缓缓的摇了下头:我以后不会了。

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并不是想死,就是很难受。

我把袖口挽了下来,看着桌上的茶自嘲的笑了下,那段时间高宇让我想奸夫,我就真想了,每天都在想,反正关在屋里什么都不能干。

只可惜我想起的都是没有用的。

我不仅没能想起孩子父亲是谁,反而把跟那个男人睡觉的场景给梦见了。

梦见也就罢了,可还梦不见他的脸。

我这辈子胆小怕事,最怕的就是心理折磨,因为如果我是清白的,我大可不必如此自责,可我如高宇说的那样,是一个朝三暮四人,一个结了婚的有夫之夫还对着别的人发花痴的、放荡不堪的人。

所以那段时间,不是高宇逼疯了我,是我自己把自己逼疯了。

我的胳膊没法示人,就跟我没法跟高宇说我为什么把胳膊划成这样,因为每梦见一次划一刀,深深浅浅、我自己都没有脸看了。

我看着高宇手直哆嗦的样子,心想,我还是不刺激他了,这些疤痕,这都是我梦见我那个奸夫的次数,挺多的,一个叠一个,叠罗汉似的,108个罗汉都不够我叠的,我最后把大日如来都划上了

我以为能划到佛祖他老人家那里的,但他老人家显然不想要我这样的弟子,没有收我。

我不想梦见的,我后来都不睡觉了的。

但是我控制不住的我的脑子,它不知不觉中就睡过去了。

我那个时候忘了时间,忘了很多事,忘了我倒了的谢家,忘了我在云溪山的父亲,甚至连小瑾都忘了。

盛蕴骂我骂的对,我即便是再无能,当了父亲就应该要为孩子着想,可那个时候我竟然忘了。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跟在卧室门口不放心的小瑾笑了下,人有时候就是钻牛角尖,特别是在固定的空间里。

现在想想也太没用,我跟高宇笑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以后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朋友。

高宇被我的胳膊镇住了,怔怔的看着我: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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