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蕴没有再看我,只冷笑了声:他们是正规大学本科、硕士、博士毕业,我愿意养着他们玩。
他这是说我没有大学毕业,说养我跟养废物一样,我觉得他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所以我决定不跟他硬碰硬,跟他道:好,我好好干。
就当是最后为这个画廊站好岗。
盛蕴怼完了我,看张振东:大后天是圣诞节,也是周六,你如果没有事干的话,就去跟他们布展展厅吧。
他说完就走了,没有管后面张振东瞠目结舌的表情,张振东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才拍了下我的前台桌子: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成了打杂的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张振东是被我连累了吧。不过我也觉得他是应该找点儿活干,总比整天联机打游戏好。
我跟他说:你不是打杂的,你是大管家。
他斜我一眼:你才太监呢!我是这个艺术馆的大老板好不好?!
他看样子被盛蕴刚才那句话刺激到了,终于想起他的身份了,可想起了有什么用,
除了在墙上有个名外,什么事都不管。
我也笑着点头:嗯,挂在墙上的大老板。还是黑白照。黑白照有艺术的感觉,但是要单独拿出来的话就挺那啥了。
果然张振东被我气着了:我那是艺术!
我只敷衍的点头,张振东反讽我:我再怎么不管事,也比你个前台好吧!
我过几天就不给他们当前台了!我的新工作要落实了,我现在好找工作了,毕竟已经有经验了!到时候他们求着我,我都不会留下来的,让他们一个个嫌弃我学历不好!
我狠狠的想,想着那一天觉得有点儿扬眉吐气。
张振东拍了下我的桌子:你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啊!
我哼了声:你最近脾气也不好。你又被人甩了?
那天晚上不是刚勾搭上何欢吗?
张振东呸了声:你才被甩了呢!我是被你们两个傻叉气的。
自从上次把盛蕴骂了后,他已经放飞自我了,傻叉叫的很顺口,叫完后他自己咳了声又往回顺:那个,他最近脾气差的很,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他。
我不敢说是我的原因,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脸。
果然张振东道:可能是过几天他父亲生日的原因吧,这家伙跟他爸关系闹僵了,这是没脸回去。
都退役了,他爸能不生气吗?不关起来就是好的了。
我想在临走前问张振东最后一个问题:你上次说盛蕴他被关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我怎么都忘不了的事,像是一根刺扎在我心口,时不时的就会疼一下。
张振东被我这突来的问话顿了下,看向我的眼神深沉了些:老三,你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那天差点儿就说漏嘴了好不好?
张振东摇了下头:那天是我失言,我已经被他骂了一顿了,骂的跟孙子似的。
我想不出他当孙子的样,就眨眼看着他。
张振东被我看的恼羞成怒:他现在有了媳妇他就忘了兄弟了,你看他现在对你我有好态度吗?
我想了想张振东的话,发现确实如此,从秦雪声回来后,他几乎不跟我们俩说话了。主要是不跟我说了。就算他再恶心我,也不至于恶心这么多天对吧?
把我当个屁放了不就行了吗?
我眼神有点儿飘,等飘回来时,发现张振东盯着我看,目不转睛的把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张振东看着我皱了下眉:我觉得你好像也变了,自从秦雪声来之后,你就整天恍恍惚惚的,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你喜欢盛蕴?
我没想到他现在也这么敏锐了,但我也确实变了很多,我镇定自若的切了声:我就是问问而已,我都要去参加他爸爸的晚宴了,总得有个数啊,他万一再被他爸关家里,我也好去帮忙说说。张振东摇了下头:你就别添乱了,他不是被他爸关家里的,他爸不是那种人。
我问他:那他是被关在哪里啊?
张振东发现被我套了话,瞪了我一眼:我再跟你说一遍,以后这个问题不准再问,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烦躁的揪了一把他的头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被关。反正我半年都联系不上他,
半年?
我喃喃的张了下口,我也被关了半年。
张振东看我这个震惊的模样也叹了口气:我当初也是你这个表情,他有什么事谁都不告诉,再说咱们两个不在那个体系里,也不能过问他的事。
他说的对,不是我能过问的,我就是担心而已,我就是害怕,被关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我紧箍咒了。
张振东拍了下我的肩膀:别难过了,好在他现在也退役了,也出来了,咱们以后都别再多事了,我们把艺术馆打造好,也能养活自己对不对?
他说的对,可是我就要走了啊,我以后都不能再帮他们打理画廊了,但是我会祝福他们的。
我点了下头:祝你们早日飞黄腾达。
张振东切了声:相当没有诚意,你不想跟着我们?
我咳了声:没有!
张振东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今天确实挺奇怪的!你确定没事?
我哼了声:我能有什么事?
我想我对不起我爸,我上次还答应他要为他们两个两肋插刀,好好干活的,可是现在是特殊情况,盛蕴看见我就恶心,我总不能舔着脸赖着吧。
但我保证我就算是去别的地方工作,也会记着他们的。
张振东没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他拽了一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既然你没事,后天就是盛伯父的生日,你跟我一起去吧,给我当个伴儿。
我给他当伴儿?我给他当ALPHA?
我看了他那飘逸的长发道:要不,我再领着小瑾给你当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