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几天不见,你倒是变样子了。
我朝他笑:你也变样子了。这是真的,他换了一身少数民族的衣服,别有一种气质。
秦雪声跟我笑了下:我这几天是跟陈布去采风了。
这是什么意思?陈布真的追他了?
秦雪声嘴角微微勾了下:我也是要面子的人。我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我跟盛蕴在一起,确实让他没有面子。
秦雪声像是自嘲似的笑:你不用替我着想,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了我自己。我爱我自己超过他。
秦雪声确实不需要任何人怜悯,我也就放松了。
他后面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些他们认识的过程,盛蕴经常去看他的画展。那时候他还在学校办展,跟他的老师一起,但盛蕴却喜欢他的画。
我跟秦雪声道:你的画本来就很厉害,直击别人的内心,让看过的人念念不忘,出名是迟早的。
秦雪声看了我一眼后,轻声笑了下:他那时候也跟你说了同样的话。
我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没有人不会记得秦雪声的画的。
秦雪声摩挲着咖啡杯,像是怀念似的道:他经常来,只看画,他明明不是学画的,所以我就关注到了他,他是我见过的比任何模特都有气质的人。
我忍不住笑了下,盛蕴是帅的让人过目不忘了。
秦雪声继续道:后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那时候他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让我能顺利的出国。他说到这里时顿了下,有一些苦笑:他是一个从不会妨碍别人,却会给你提供无限帮助的人,很符合我的脾性。如果不是我后来要出国,我想我会跟他在一起的。
我看着他,我想秦雪声真的是果断干脆的人,我当时跟盛蕴断关系断的拖拖拉拉的,而秦雪声就一句话。
我都有点儿替盛蕴心疼了。
秦雪声像是在给我解释,也像是给他自己一个当时非走不可的理由:我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人的这一生欲望有很多,可我不希望那些感情累赘拖累我。我有更重要的事,我有我的画,我有我要的人生。为了我既定的目标,我不惧风言风语,我想要的就去争取,我的老师给我当过靠山,可是后面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我付出的那些怎么能轻易放弃。
我点了下头,秦雪声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他自己一步步奋斗出来的,才气抹不掉。
他说了那一段话后,喝了一口咖啡,放下后,转动了下他手指上的戒指,自嘲的笑了下:我有时候也会后悔,当我事业无限成功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所以我就回国了,我想要补偿他。
秦雪声缓缓的吸了口气道:如果他没有喜欢的人的话,可惜你来了。因为你,他不想再跟我续前缘,所以事事亲自出手,甚至帮我引荐林墨白老先生,他那是在委婉的拒绝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我。
他自己分析的这么透彻,他真是一个坦荡的人,心中就算是有不甘,可他坦然面对,就连失败他都毫不犹豫的说出来,直面他的内心的世界,这个人非常厉害。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庆幸秦雪声喜欢画多余喜欢盛蕴,所以我才能等到盛蕴。
大概是我没有把我脸上的笑容藏好,秦雪声看着我嗤笑了声:你现在这个模样才像是人的样子。
我咳了声,秦雪声从来不骂人的啊。
秦雪声果然也很快解释了: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不管是为名为利,还是为情,都想方设法的争取到,你也算是我见过中的奇特了,你不仅不会去争取,你竟然还会想着远离他,把他拱手让给别人,你就那么的白莲花吗?
秦雪声口中的白莲花不是骂我,他是说了一个词,佛祖坐在莲台上,莲出淤泥而不染,是表示纯净和断灭的一个主要佛教象征。
三界的众生,以□□而托生,净土的圣人,则是以莲花而化身。
秦雪声这是说我超凡脱俗,我就当他是表扬我了。
可他不知道,我曾多么的妒忌他,我曾有过多少的后悔。我不是神,亦不是神座下的白莲花,我就是一个凡人。
我所有逃离他的意念不过是那句话:我是个扫把星,我不想害他,我想让他平平安安。
因为比起感情,他好好的活着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期望。
可最终我不是还是没有抵得过吗?我最后、比如现在,我不是还是自私了吗?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行人,阳光再次升起了,西藏的太阳炽热,看着会让人生出无限的豪情,仿佛接近神祗受赠了他的力量。
那时候的我自卑,没有能力,但我现在也想努力的向前迈去,跟他一起面对风风雨雨。
跟秦雪声谈完话后,我回去后抱了下盛蕴,把头贴在他怀里蹭,我跟我们家猫学的,我觉得它特别会撒娇。
盛蕴最近已经习惯了我这动不动的就撒娇的行为,所以只是从善如流的拍了下我的背,看我抱了好大一会儿还不松开,问我:怎么了?
我把手臂使劲勒着他,我跟他说:幸好你有眼光等到了我!我想跟他说,谢谢他等我。
盛蕴嗤笑了声:好了,别动不动就撒娇,这么大人了,让孩子笑话。
小瑾果然在一边笑了。
好吧,我跟他们俩道:我去收拾下行李,小瑾,咱们明天就回家了!
盛蕴看着我:不是回我家了?
我朝他笑:回我们的家。这人真小气,我这还占他的便宜呢,毕竟我现在是无房无产无业的家伙。
我们第二天就启程回到了市,张振东跟秦雪声没有跟着回去,他们还想留在这里采风,这个季节是画家喜欢的时候,人不是特别多,适合他们创作。
临走的时候,张振东跟我们俩道:你们俩先别急着结婚啊,怎么也要等我回去啊!
盛蕴只看了他眼:红包寄到就行了。
张振东朝他挥了下拳头:你不差个伴郎吗!你说除了我谁还能胜任!
盛蕴把他手掰开了,但点了下头:那你最好快点儿。他肯定是看着这家伙跟他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
张振东啧了声:真这么着急啊?
他朝我的肚子瞄了眼:不能这么快就有了吧?你俩不也就睡了一次吗?
我使劲咳了声,这个混蛋是一点儿都不在意我的面子,我跟盛蕴确实就睡了那一天一夜,因为后面几天小瑾跟我们两个睡的。
睡在我们两个中间,他别提多满足了,每天晚上都很兴奋,好晚才睡着,我都被他熬睡了。
算了,不提这个,盛蕴也在看我的肚子,我朝他摆手:没有!他们两个真是的,盯着一个O肚子合适吗?虽然我在他们俩眼里熟的都跟左右手的兄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