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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1 / 2)

“……吃了。”

谢凉婉大叫道:“我做什么要害澄芳表姐?那是刚刚有人送我的,我也吃了那糖,我怎么没事。怎么偏生就表姐出事。”

侍女道:“谢四小姐兴许不知道,有些药材寻常女子服用无碍,但对孕妇而言却是一尸两命的。”

谢凉婉把那袋子粽子糖扔在桌子上,“就只是一袋普通的松仁粽子糖,谁会在里头放什么药材。”

大夫拎着药箱,跑得都快喘不过气了。他扶着门框喘了两口气,才向柴晋和柴母行礼。

柴晋把那袋糖递给大夫,“有没有放药材,叫大夫一看便知。”他示意大夫打开袋子,“看看这糖里头可有掺什么。”

大夫接过袋子打开,先闻了闻,而后又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尝了尝,面色登时凝重了起来。“虽是很少,但里头有当归的味道。”他又抿了抿,“似乎还有些红花。”

柴晋看着泪眼涟涟的谢凉婉,“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是我!”谢凉婉努力回忆刚才发生的事,但是越怕越慌,脑子里完全就是一团浆糊。根本想不出说辞来反驳柴晋,或者替自己洗清冤屈。

柴母此时问道:“按理说,若只是极小的剂量,根本不足以叫妇人落胎见红才是。”

大夫答道:“老王妃说的没错。不过王妃这胎本就不太稳,先前就同我说一定要想法子保住。是根本经不得任何刺激的,稍有不慎,便会滑胎。”

柴母的脸色也变得极差。她是不信谢凉婉会做出这种事的,但现在人证物证,都对谢凉婉完全不利。

谢凉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上前夺过大夫手里的糖,闻了闻,“这不是我给表姐吃的。有人调包了!”

柴晋冷笑,“你有什么证据?你说换了就换了?难道澄芳还专门等着给你下套?特地先找了人送你糖,随后再将东西给掉调包?”

“肯定不是!”谢凉婉急得直跳脚,她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但她知道自己的鼻子不会骗自己。味道闻起来没有先前的那个香,还有股子药材味。

柳澄芳在里间听到外面的对话,睁开了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紧闭着的双眼。虽然脸色看上去还不太好,但眼睛却极有神,丝毫不像一个滑胎失力的女子。

“都处理妥当了吗?”柳澄芳隔着帘子问道。

“王妃只管安心,那袋子糖,已经从窗户扔出去了。老奴的儿子已经拿去埋了。”

柳澄芳安心地闭上眼,“这样便好。”

一个侍女从里间出来,向主子们福了福身,对谢凉婉道:“谢四小姐,王妃说她并不怪你,还请你不要太过自责。只怪她和三公子有缘无分。”说罢,又转回里间去。

谢凉婉被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味地站在那儿不断抹着泪。

好不容易从四皇子手里脱身的谢凉萤此时终于赶了过来。一看两腮全是泪痕的谢凉婉,和怒气冲冲的柴晋,她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事发生了。

只是这一次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谢凉婉看到谢凉萤,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说身子不好要早点回去吗?不是说留在边上厢房歇息吗?这边儿动静这么大你才过来?”

谢凉萤知道此时的谢凉婉心里必定极不好受,她是经历过的。“四姐姐,实在对不住,我在更衣的屋子附近叫人给绊住了。”谢凉萤敏锐地抓住了刚才谢凉婉说的话,“我从来不曾在隔壁的厢房歇过,四姐姐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谢凉婉抽噎着,指着方才说话的侍女,“表姐说的,她们也说你在歇息。”

谢凉萤转身看着柴晋和柴母,“我过来的时候是经过水榭的,那儿的夫人应该都有看到我。若是歇在边上厢房,此时乱得很,根本不会有人去收拾。我歇过的话,那么应当有人在厢房呆过的痕迹才是。”

柴母点点头,拍了拍吴怡的手,“你去瞧瞧。”

厢房离得很近,吴怡打了个转,回来禀道:“边上的厢房乃是锁着的。”

柴晋的脸色变得极难看。他不想承认,这件事是柳澄芳一手自编自演的。他们可是即将失去他们的孩子。柴晋不信柳澄芳真的如此狠心。

可倘若不是柳澄芳蓄意诬陷谢凉婉,她为什么要特地撒谎骗人?

原本一个圆的起来的谎言,一旦中间的某个环节对不上,那么就满盘皆输。

柴母对柴晋道:“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咱们不能随随便便就给谁定了罪名。谢四小姐和澄芳还是表姐妹呢,闹得难堪了,以后还怎么见面?”

谢凉萤护着不断抹泪的四堂姐,心一横,就要把柳澄芳私下服用求子药的事给说出来。

大不了就撕破脸,谁要跟这种人做亲戚?无端端地就会天降个麻烦下来。

“那个糖,的确不是谢四小姐的。”赵经云和薛简两个一道进了屋子,“糖是我做的,用的乃是和这个一样的袋子。”

赵经云把怀里的那包粽子糖拿出来,乍看之下普通的棉布,却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五彩斑斓。

☆、第59章

谢凉萤看着那袋子,只觉得料子有些眼熟,却不能确定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

赵经云将那袋子放在手里细细摩挲着,语气带着几分怀念,“大家都知道,我母妃乃是南直隶席家村的人。席家村盛产一种与江南织法不同的土布料子,便是这个了。我舅家年节时入宫来探望我和皇妹,因家境窘迫,便以此作为年礼。皇妹取了那料子,在闲暇时缝制了两个随身携带的小袋子,我今日全带在身上了。”

他看着停止了哭泣,但脸上仍然挂着泪痕的谢凉婉,浅笑道:“方才那个,是不是我赠予谢四小姐的?”

谢凉婉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大力地点头。她指着方才因为太过激动,而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那袋子糖,“并不是这个丝缎所制成的。”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

因为对赵经云送的糖实在喜欢,谢凉婉在尝了一颗之后,还仔细地看了那袋子。她记得在右下角有绣一个极小的云字,后来还不等细想,就被柳澄芳的侍女给拉走了。

但谢凉婉不太能肯定,所以犹豫地道:“我……仿佛记得,那袋子上头有用金丝绣了个云字。”

赵经云莞尔一笑,将袋子递给柴晋,让他看分明。“谢四小姐从方才起并没有细瞧过我手里的袋子,皇妹绣的字极小,那种距离轻易是看不见的。”

柴晋将信将疑地接过,但左右翻了几次,都没能找出谢凉婉和赵经云口里所说的云字。

最后还是吴怡眼尖,在袋子的右下角指了指,“王爷,在这儿。”

柴晋挑了挑眉,顺着吴怡指着的方向仔细去看,果真瞧见了。那字绣得极秀气,一看就是女子的笔法。而且的确很小,他一个不留意就看不到。可见谢凉婉的确没有说谎,而赵经云也不是无的放矢。

薛简此时缓缓道:“方才我同五皇子在过来的路上,曾撞见个行迹鬼祟的小厮。若放在平日里,我也就不会当回事。但今日所发生的事却涉及到了谢四小姐的闺誉,且不妨小题大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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