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两个男孩儿,萨仁想起孟副站长的女儿,不由苦笑:“呵呵!我可没办法,你身体健康,我再帮你调理成易受孕体质,然后就看你们自己的了,生几个,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没法控制。”
萨仁对神医之名并不反感,但她可不想成为这样的神医。
萨日朗花有点失望,但还是道谢:“也好,反正尽快怀一个吧,万一真的要分地,多个人多块地啊。”
“你婆家那边都想着分了土地自己放牧吗?”
萨日朗花小声说:“这事我没跟他们那儿的人说,就告诉你了,只是听说的,又没有确切的消息,不好乱讲,不过我想干休所里的老人都不是一般人,他们闲聊时说的话没准都是真的呢?大家虽然知道你们这边赚了钱,可总觉得不把稳,时不时就有人来找茬,不是说已经被叫停了吗?”
萨日朗花也不是个靠谱的人,萨仁也没解释,她只给她开了些调理月经的草药,女人只要月经调理好了,很容易受孕。
萨日朗花一向信她,自然千恩万谢,萨仁又谢过她送的书,收拾了些吃的给她带着,等把人送走了,萨仁就赶紧给邢书记打了个电话,“是不是要发草原证了?”
邢书记愣了下:“你在查达消息都这么灵通?难道在呼市市委安插了人?”
“怎么可能,我哪儿有那本事?邢书记也太高看我了。”萨仁笑着问,“这么说是真的了?”
“还在商讨,不管成不成,明年你们那儿就用不着偷偷摸摸了。”
萨仁心情大好,虽然发草原证后牧场还是会受到冲击,但那时候就简单多了,想一起干的留下,不想干的自己去单干,也不强求。
大家受益这么多,怎么舍得脱离牧场,萨仁觉得终于有盼头了,过年时也有心思跟阿妈一起做些汉族的美食,炸丸子,蒸年糕,忙得不亦乐乎。
干休所里,别处都是欢天喜地,只那日他们家仍是死气沉沉,有晚辈的都被接回家了,没晚辈的,干休所筹备了晚会,也没多少节目,就是凑在一起磕瓜子拉歌。
那日看看躺椅上的男人:“咱们也过去吧,他们也没说不理你啊,刚才还有护士来叫你,那些事也都过去了,谁会记一辈子。”
躺椅上的男人姓周,人称老周,以前也算是个风云人物,这时半死不活的躺着,那表情,要不是还在出气,胸部还在起伏,直接可以当死人了。
一个机灵的小男孩坐在他不远处,摆弄着手里早就脏得看不出原色的皮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吭声。
这么点大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有那过分调皮的两个大人也不一定能看住一个,可这孩子老老实实地坐着,只眼神灵动。
半晌,老周才说:“去什么去?还不够讨人嫌啊?”
那日先是不敢吭声了,可看老周没动静后,她又嘟囔道:“要不是我的主意你能有这待遇?现在整天拿我撒气,好吃好喝的,又有住的地方,有什么不满意的?”
叨叨几次,饭也摆了上来,她叨叨的时候老周不说话,可饭摆上来了直接给掀翻了,那日想发火,看看门外,又忍住,阿妈说过过年的时候不能发火,不然一年都不顺。
她忍着气去收拾,那孩子似乎是饿坏了,走过去想从地上捡饺子吃。被那日一巴掌呼开,“滚一边去!”
老周却伸手叫那孩子过来,摸索着孩子的头,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硬糖,塞进孩子嘴里:“吃吧,心里苦就只能甜甜嘴,你妈不做人啊。”
把那日给气的哟,她不是怕孩子吃沾了土的东西嘛,再说这孩子是老田的,又不是老周的,偏他装得这么在乎,还越装越像了。
她把饺子用水冲了冲,还略微有点热乎气,干脆也没再热直接端上来,这次顺利开饭,但那日对孩子有气,看见孩子掉点饺子馅就伸手掐他的脸,屋里气氛十分压抑。
查达,萨仁家刚吃完饭,放着收录机在听歌,雷庭州似乎习惯了给萨仁送磁带,而且还都是流行歌曲,达愣爷爷跟阿爸阿妈都听不懂歌词,但听着邓丽君悠扬缠绵的声音,只觉得好听爱听。
等祭完祖,都要回去睡时,三哥突然说:“我准备明年就跟塔娜领证。”
达愣爷爷什么话没说走了,阿爸阿妈对视一眼,摆摆手去睡了,三哥僵住,还想说什么,萨仁推他一把:“阿爸阿妈不是早说了嘛,他们不支持也不反对,你想结就结吧。”
二哥叹口气:“话是这么说,可阿爸阿妈不给举办婚礼,这能算结婚嘛?”
萨仁觉得领证就算结婚了,没想到他们还挺要求仪式感,那就难办了,看阿爸阿妈的意思是绝对不会妥协,还接着耗下去?
不只三哥,二哥也在为婚事发愁,乐煦煦家里找了人要把她调回京市,想让二哥也跟着去,可二哥哪里舍得离开家,再说他始终觉得跟乐煦煦不是一路人。
乐煦煦不是知青,她是工农兵大学生,毕业被分配到查达畜牧站的,这都能随便调走,而且直接去京市,不用问也知道她家的能量有多大,二哥有顾虑也是难免的。
不过萨仁还是说:“如果真不乐意当初就别招惹人家,招惹了就要负责,再说不管他家有什么,你不沾惹不就行了吗?你工作跟着调过去,肯定会分房子,分了房子你跟乐煦煦住在外边,逢年过节再去岳丈家,能有多少事?”
“你说得轻松,我工作跟着调过去就是在依附他们了!”
“那你就跟乐煦煦说分手啊!”
二哥叹口气:“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啊,我自有分寸。”
萨仁心说她都二十了,还小孩子?她也不辩解,估计二哥三哥绝对不可能分手,明年都得结婚,她又想起还不见影的大哥,不免担心起来,大哥不会是特种兵吧,难道出任务发生了意外,被扣在水牢里……
她担心地脑补起来,大年三十凌晨的回笼觉,萨仁睡得五彩纷呈,先是跟二哥去见乐煦煦家里人,见他们瞧不起二哥,还嘲讽他,她直接上去就是两耳光,结果被打的是乐煦煦的表哥雷庭州,他特委屈地说,‘是我啊,我妈看着呢!你能不能温柔点!’
萨仁赶紧跑出来,结果到家发现三哥又领着塔娜来逼阿爸阿妈,这次他俩是先把饭煮熟了,大着肚子回家的,直接把阿妈给气晕了。
然后正生气呢,直升机来了,嗡嗡声差点把耳膜震破,大哥从直升机上来了个帅气地索降,只见他高举着五星红旗,振臂挥舞,说了个地名,高声道:“……已经解放了!”
“萨仁!萨仁!快醒醒,军区来飞机接你了!直升机!听不见吗?”
二哥使劲推着她,三哥把打湿的毛巾直接呼到了她脸上:“赶紧醒醒,怎么睡这么死?”
萨仁很少熬夜,今天又唱歌又祭祖的实在累了,再说她的梦太精彩,把现实里的动静都当成了梦境,自然难叫醒,差点被毛巾捂死。
她惊醒过来,看看二哥三哥,又听着外边的动静:“真有直升机来?我还以为在做梦!”
二哥把她的外袍扔过来:“赶紧起吧,再不起,他们要冲进来抢人了!”
第165章 蒙古大夫
萨仁一听是军方的飞机,立马拿上了自己的医疗包,严军长身体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不过自己跟军方的交集除了看病,也没别的了,大年初一天还没亮透就跑来接她,肯定是急诊。
结果对方又提醒她带几件换洗衣服,她还以为是基地那边出事了,可直升机上除了驾驶员就是一个高级士官,两人都是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