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看看大家:“哈哈,咱们这里估计也没人相信萨仁。”他说着指指报纸上的照片,“确实太野性了,打人的事她干的出来,那就直接交给公安处理吧。”
京市某疗养区,雷老爷子听见信了,不由笑起来:“来了首都还不安生,又打人了?还打的她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怎么样也不能打老师啊。”
早就退休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的勤务兵老姚笑着把那份生态报递过去:“您看看这架势,这绝对是嚣张惯了,动不动就打人的主儿,庭州跟她不合适。”
雷老爷子看笑了:“这文章谁写的,把她跟这些野生动物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还挺和谐的。”
他又翻着看了看,把报纸递给老姚:“给庭州寄过去吧,让他也看看,非要选这姑娘,就得做好准备迎接鞭子。”
说完他跟老姚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显然乐得看孙子的热闹。
老姚去寄报纸前,又问雷老爷子:“这事要不要插手?”
“再等等吧,要是打人的时候没有想好退路,那这孩子可就太莽撞了,吃点苦头才好,不然总这么嚣张迟早惹出大祸来。”
两人都没讨论这事谁对谁错,雷老爷子对雷庭州的眼光还是信得过的,再说徐司令也夸赞过萨仁,人品有问题立再大功也拿不了军中的一等功,萨仁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只能是那个系主任。
军校头一年是完全封闭的,雷庭州收到家里寄来的东西,先翻了翻,看到有萨仁照片的报纸时,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看来家里已经接受萨仁了,不然怎么会给他寄这份报纸,肯定是知道他的相思之苦。
雷庭州看着报纸上萨仁生动靓丽的脸,心中荡漾,哪有一点危机感。
首都大学,刘校长等散了会才跟书记说:“萨仁这么嚣张,是因为上边有人,还不止一个,这事咱们还是不插手的好,李主任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就让公安来处理嘛。”
书记皱眉:“许老师还说萨仁指责李主任有关系网,谁想到她才是关系户,还是大户,那看来李主任应该没撒谎,萨仁就是因为李主任对她的问责才恼羞成怒打了人,还要倒打一耙。”
萨仁被公安盘问时轻松应对过去,回到学校却发现舍友在窃窃私语,她一问才知道,大家都在说她有背景,是靠背景加的分,也是靠着背景才敢打了李主任还不承认。
萨仁来学校时不让乐煦煦的车进校就是怕让人误会,她确实认识几个大人物,但她可从来没有仗势欺人过,加十五分她也觉得尴尬,但也都是理所应当的加分,国家的政策,她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连加分都归咎于她的背景,萨仁突然就有点烦躁起来。
刘明伟找来跟她说:“萨仁,别理那些闲话,我相信你。”
萨仁叹口气,没想到受她加分影响最大的人反而相信自己,“多谢你,也请你放心,这件事里我没有错,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刘明伟愣了下,还想说什么,萨仁已经摆手要走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改天请你吃饭。”
刘明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很想追上去问她改天是哪天。
萨仁出了学校找到公用电话亭,给严军长打了个电话。
严军长抚着额头皱眉道:“你说要什么?”
“监听设备,不是要,是借用一下,最好能实时传播到广播站,就是一边监听一边播放的那种有没有。”
严军长失笑:“你又要惹事了对不对?还要我给你提供作案工具?”
萨仁哼了一声:“严军长你有没有为我跟我们学校的领导打过招呼?”
严军长愣了下,萨仁马上就知道他打过了:“不只您一个人打过吧!我自己考上的,自己去上学,你们掺合什么啊?是不是徐司令也打过?”
其实不只徐司令打过,连雷老爷子也在雷庭州的拜托下打过,主要是萨仁去年高考就考上了,结果因为一点事被取消资格她也不吭声,想推荐她去上军校,她也不肯去。
这次大家都盯着她,怕她又出点什么事去不了学校,他们只是想确认她有没有入学,并没想给她走后门行方便。
严军长解释着:“还不是怕你又惹事,想确定你入学才能安心,结果你还真惹事了,说吧,想要监听设备干什么?”
“为校除害,您就说借不借吧。因为你们这几个电话,整个学校都觉得我背景很硬,甚至觉得我加的分都是因为有背景,你们害了我,也不用赔礼道歉了,做为补偿这事必须得帮我,反正又不是做坏事。”
“呵!还真是翅膀硬了啊,敢威胁我了!”
“不是威胁,是很认真的请求。”
严军长叹口气:“行吧,你别急,让我想想。”
第204章 道歉
萨仁听见让他想想这句话,还以为没戏了,哪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了包裹,十分小巧的东西,还附赠着手写的使用说明,甚至怕她看不懂,画了图纸。
可惜李主任还在医院躲着,公安根本找不到萨仁打他的证据,又见萨仁只是个年轻姑娘,还是一看就不可能动粗的那种,就想着调解,李主任却不接受调解,就要告萨仁伤人。
至于萨仁被举报伤人致残的事,跟左旗公安打电话让他们那边查就行了,这边的公安没有放在心上。
萨仁先去了学校广播室,询问该怎么投稿,还问人家有没有做校院电台的打算,她可以出资。
这块是学生会主管的,几个学生围着她东问西问,还给她介绍广播室的各种设备,对她都十分好奇。
内蒙草原来的这层身份已经够让人好奇了,还是高考状元,最近好像又传说她打了老师,可她打了老师居然没被开除还在学校乱逛,大家对她的好奇心真是满满的。
萨仁应付着这些同学,顺便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了桌下。
办完这件事,她直接找了律师开始取证,阿勒坦给学校的哪个办公室打过电话,寄过信,都要取证,自己没有把他打残,他却到处说因伤致残,这是诽谤罪。
虽然是首都,可这个年代也没有律师事务所,她找了半天才在法院旁边找到一个门帘很小的法律援助中心,不仔细看都看不到,而且看样子是法院的杂物室给分出来的这么一小间。
萨仁进去打量着简陋的陈设,直接说自己要找律师,然后里边的两个人就兴奋起来。
接待萨仁的刘律师跟她谈完了,有点纳闷地看着她:“现在还真没几个人知道这项罪名,更没有人有意识去告,你是学法律的?”
萨仁摇摇头:“听别人提起过,对了,再委托你一件事,帮我跟李主任说一声,我要和解,让他来找我吧。”
刘律师收了钱,自然会好好办事,说实话虽然是首都,但现在有法律意识的人太少了。他属于第一批职业律师,原本以为要喝上几年西北风,没想到第一单生意就这么找上门来了,自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