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一部电影,她大概会在应承下女朋友的身份的转身时便问出这种对比鲜明如黑白两色的问题。
路江寻毫不灰心,“24。”
“哦。”
她在两句话的空白里回忆自己的年龄,“你比我大一岁。”
“你...”路江寻手上熟练地扭转方向盘,话出口却如缺乏润滑的齿轮,滚动一节便卡住,仿佛早知不该问。
“我的生日吗?”程幸习惯了处理这种对她来说其实称得上冒犯的问题。
“我不过生日,身份证上的生日是被捡到的日期,没有什么意义。”
她从没有在路江寻面前遮掩自己弃儿的身份,或者说她在希望自己的悲惨与贫穷能够逼退他。
“对不起。”路江寻又在道歉。
“这不算什么,真的。至少我知道我的生日在秋天,只是算年龄的时候我会直接用春节计算,所以我可能现在还不到23岁。”她把她的年龄问题分享给路江寻,但她也并不真正在意答案。
“那等到秋...”路江寻“天”字还未说出口便被打断。
“我不是很喜欢秋天,你生在春天,会喜欢春天吗?”程幸蹩脚地扭转话题,她对于他要说的内容有些预见,十足的抗拒。
“我喜欢夏天。”
“我也是。”
车驶入停车场,视野被压缩成两面水泥墙的宽度,她的回答冻结在夹层里。
程幸才发现这世界偶尔也会眷顾她,会在她想要结束话题时适时地以场景切换打断无意义的两人谈话。
路江寻家中的布置比程幸家有人情味一些,翻译成通俗的形容就是,他家看上去可以长住。
蛋糕从纸盒底部的平行线条中匀速滑出,入眼的是一个鲜艳的奶油蛋糕,玫红配草绿,顶端的花朵形状像是早年埋着蛋筒的款式。它不是网络上以流行糖果色系为主却又冠以复古风格的蛋糕,是以精巧技法模仿十年前粗拙成品的真正意义的复古。
“这是你的蛋糕?”程幸被繁复的色彩搭配所冲击,微垂下头打量顶端花朵的花瓣形状。
怪不得店员会以为是她的生日。
“嗯,但他们还是做不出那种老蛋糕的质感。”路江寻和店员强调过多次,最终成品能到这个程度已然不易,但还是没有完全实现他的期待。
从前流行的植物奶油的质感会更硬挺,色泽也不是这样温吞的奶黄,软塌塌得像随时要融化。
程幸低头拆开餐具包,“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你的蛋糕。说实话,连我都要以为是你在给我过生日了。”
单就他们各自的行为而言,程幸的确更像是被朋友接去庆生的那一位寿星。
路江寻往程幸的方向移了半步,手撑在桌面,“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不信你可以看我的身份证。”
程幸拿出塑料刀叉,才想起流程似乎不对,但却无从挽回。
她思索了几秒,才想起回答路江寻的澄清。
抬头望见路江寻皱起的眉,她发觉她又使寿星窘迫了,“嗯,我相信你。”
程幸站起身,手指抠了一块边缘的奶油,抬手喂进路江寻嘴里。
他配合地张开嘴,含住她的手指,些微奶油残余在他嘴角,极尽虔诚地垂着眼,
程幸感觉到他的舌头温柔地包裹着她的手指,不仅仅是为了品尝她指尖不足道的甜奶油,甚至是为了自她的指尖如蜂采花蜜一般勾引走她的神智。
她在他口中小幅度地搅动了两下,路江寻深受鼓励一般缠绵地用唇舌讨好她,如渴求绿洲的旅人张扬地吞咽,湿软的舌紧缠着她的手指,紧致温热的口腔内壁使程幸想起她自己,或许这就是路江寻插入她时充斥的官能感受。
她极慢地抽出手,手指被吮得有些麻痒,动作时指腹不经意碰到他的牙齿,路江寻原本近乎沉迷的表情像晨雾被朝阳驱散至空中虚无,抬眸时他的眼睛却极亮。
程幸几乎是被那黑曜光刺到,她将湿润的两指握在手心,踮起脚吻他的唇角,残存的奶油化开在舌尖,在甜蜜的奶香里找寻对方的形状和气息,
她一只手耙进他的短发,按住他的后脑将他用力往自己的口中推挤,软烫的唇舌急切而克制,短促的换气间是长久的拆骨入腹,津液交换仿佛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目标是将对方全部吃下。
直到几乎要因缺氧而昏眩,程幸才终于松开路江寻。她撤回脚跟,站回地面,路江寻依旧是俯身的姿势,程幸顺势抱住他的腰,呼吸里还残存着吻战带来的激扬快感。
她的声音也像被情欲辗转磨碎的糖屑,细密吹散在二人交混的气息中。
“生日快乐。”
程幸不习惯这样庄重地送出祝福,话毕便将脸埋进路江寻的胸膛,手覆上他早已勃起的性器,闲散地在柱身上打圈。
路江寻的呼吸随着她的抚弄越发趋于紊乱,搂着她的手也无意识地收紧。
程幸眼前蒙了一层稀薄的水雾,泫然欲泣似的,下身已经酸软得无力支撑,松垮地靠在他身前,微抬腿用大腿内侧磨蹭他的裤边。
“晚点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