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温纶用力眨了眨眼,摸着陆饮溪的体温,这才回过神来。
但刚才的恐惧感是真实的,熟悉感也是真实的,有那么一刹那,他仿佛真的抱着奄奄一息的陆饮溪,感受着对方的生命在一点点消失。
这是为什么?
他不记得陆饮溪以前有过这样的时候啊。
他捏着拳,把陆饮溪扶回椅子上。
这回,他多了点耐心和谨慎。
我给你上药。
我这儿有,金创药可以顶一会儿。
不用,宁温纶从包里掏出小瓶子,花街上对付伤创的药,可比外面厉害多了。
陆饮溪一副我懂的样子,大剌剌地敞着随宁温纶摆弄。
宁温纶太阳穴直跳。
怎么这会儿又这么欠揍了。
这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过宁温纶手脚还是麻利得很,三下五除二就给陆饮溪换好了,也没再捆着他了。
获得了久违的自由,穿着裙子整个人都飘着,陆饮溪快乐地转着小圈,转完还傻乎乎地朝宁温纶笑笑。
花花儿,好看不?
好看,好看你个头。
宁温纶有着满腹吐槽,但他不说,他就看看陆饮溪到了外面去怎么造作。
走吧,去霜落那儿探探情况。
宁温纶打开房门,刚好我也了解一下,她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陆饮溪点点头跟上,结果没走两步就跌了,还好没跌怎么样,他机智地把袄裙抱了起来,踏出了门槛。
外面略过一阵风,把他的裙子翻起来,他赶忙两手护住,声音也捏了起来。
哎呀,讨厌~
我可去你的!
宁温纶忍无可忍,一脚踹上他屁股,陆饮溪也不恼,娇滴滴地说着讨厌讨厌往前跑去。
就在这时,他和景弘深的通讯忽然搭上了。
【他妈的陆饮溪,你跑哪儿去了!】
啊?我,我这不是去完成任务了吗?
景弘深和肖默躲藏在灌木丛里,从缝里张望着外面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姑娘。
【你给我】
链接到这里就断了,陆饮溪松了口气。
看来,这系统有了实体以后,链接还需要靠得近才行。
不过反正景弘深他们就在这里,万一他们真遇到危险了,闹点动静出来应该也来得及救。
就是,他穿女装的样子真的不敢让两个人看到。
怕被徒弟爱上。
嘿嘿。
我就是三界第一谨慎师尊!
陆饮溪扭着屁股跟着宁温纶,两个人又掐又打,混在一堆姑娘里面倒也挺融洽。
就可怜景弘深和肖默两人,在灌木丛里人都蹲废了。
景弘深呼叫了半天陆饮溪,见呼叫不上了,气急败坏地掰着树枝,扭头看肖默盯着自己。
看啥呢?
刚才你头上,肖默比划了一下,好像飘过去一片绿。
你才绿,你头上才绿!
作者有话说:
花花:没事,你们俩都绿!
第19章 娘亲好想宝宝
这哪是后院啊,这就是一迷宫啊。
陆饮溪擦了今晚第一百零八次汗,来的时候他还是身着绿罗裙的娇俏小姑娘,现在已经累成狗了。
这花魁也太奇葩了吧,自从迎春楼的后门进来,七拐八绕不知道要几个弯,得亏宁温纶能记得住。
这要是肖默来,大概够他走到明年都走不出来吧。
啧,忘了提醒景弘深看着点肖默了。
霜落一直是个很神秘的人。
宁温纶低头判断着方向,不过,你从小就住在这儿了,这条路还是你带我走熟的呢。
陆饮溪愣了一下,又意识到,宁温纶在讲这副身体的原主人。
你和他关系还挺好。
怎么说呢,其实在这迎春楼,我不太受欢迎的
你一大男孩儿,接客的时候客人会被你吓着吧。
宁温纶没好气地给了陆饮溪脑袋上一下。
嘴别贫,小心我给你丢去接客。
接客陆饮溪还是怕的,他坐在外面喝小酒的时候看到过,那些客人的小动作。
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宁温纶快步朝前去:正是因为进来麻烦,所以但凡知道进来的路了,里面的防备很低。
她一个花魁,要这么多防备干嘛,能给她整一大迷宫够意思了吧?
你以为呢,这年头当花魁也不容易,这迷宫是下了术的,你看,全是符咒,有很多障眼法的。
陆饮溪寻思着这还挺厉害,看看怎么画的,他对这些奇门遁甲不太感冒,兑换库里有的书他换是换来了,但看不太懂。
想来他以前无聊读课本的时候就觉得物理难了,现在物理还得配上灵力,那就更难懂了。
可他定神一看那黄符就觉出了问题。
这哪是什么障眼法。
这是镇魔的符纸啊!
这,这花魁难不成是个魔物?
那,那四舍五入,他岂不是也是个魔?
花花,等会儿!
陆饮溪一把扯住了准备往楼上走的宁温纶,问道:这个霜落,他真是我这副身体的亲姐姐?
宁温纶一脸欲言又止,几次想要开口又闭上了嘴。
陆饮溪寻思着,这到底是是亲姐姐,还是不是亲姐姐的意思啊?
总之不管怎样,先得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人物。
至少他没感觉到自己这副身体和魔物沾了半点边。
你等等,我得先向你打听清楚,我这副身体在情绪波动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出现过什么怪事儿,比如说斑纹啊,红眼啊,角啊,甚至是变了个模样?
哈?宁温纶被这一下问傻了,什么意思?
我看这符纸不对劲,这不是障眼法,这是镇魔用的,所以说这霜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到底是不是我亲姐姐?她和我什么关系?
宁温纶大张着嘴,半晌才回应:我,我不知道啊,我,我光是知道霜落她不是你亲姐姐
陆饮溪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是你亲生母亲
陆饮溪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亲生母亲?
你轻点儿声!
宁温纶捂着陆饮溪的嘴,躲进旁边一间小屋里去,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屋竟是干净整洁得很,里面摆放着一些餐具,和显然是小孩子玩的玩具,上头挂了盏小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