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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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晅轻笑一声,道:“你瞪我也无用,若是不想被打,就安分的跟着王加里走。”

贺兰松直气的胸口伤处嚯嚯的疼,却也知卫明晅说的是实情,他此时浑身脱力,连站都站不稳,就算不打晕他,也未必能支撑一会,怪不得此人敢据实以告,便是他事先知情,又能如何,还不是要任人宰割,他想了想,仍不愿束手就擒,便道:“陛下不是有胜算么,为何要送我走。”

卫明晅眸色略暗,“我是人,不是神,万一败了,总不能把你陷在这里,我答应过令尊,要保你平安。”

“平安个鬼!”贺兰松一改往日温和,他红着眼扑上来,不顾身上伤口,将卫明晅一把扯到怀里,嘶声道:“你若死了,我就殉你。”

卫明晅沉了脸,忙去查探他伤口,怒道:“不许胡说。”

贺兰松却捧起卫明晅的脸,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含含糊糊的说道:“明晅,别丢下我。”

卫明晅一愣,贺兰松又抬脚,吻到他额上去,轻声道:“明晅,求你。”

“明晅,别送我走。”

“明晅,我心悦你。”

“明晅,我等你。”

“明晅,明晅呐。”

贺兰松攀在卫明晅身上,从他的眉梢眼角吻下去,触摸着他的鼻尖,轻咬着他的耳垂,叙叙低语着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卫明晅几乎站不住了,他浑身战栗,一颗心更是软的不像话,贺兰松固执腼腆,何曾这般温顺软语,他受不住这样的柔情细语,脱口而出便道:“都依你。”

贺兰松抬起亮晶晶的眼,得意的笑起来。

直到两军对峙,卫明晅仍有些没缓过劲来,他骑着马,穿着战衣护甲,被众人护卫在中间,直愣愣的看着对方阵营的倪大义,和他家贺兰松比起来,生的实在是太丑了。

倪大义万没料到恒光帝竟敢前来送死,眼前扯的“勤王救驾”的旗帜便有些可笑,但当此之时,既不能半途而废退下山去,更不能把旗子扯烂了换个借口,幸好卫明晅似是被吓傻了,直愣愣的瞅着自己,仿佛身在梦中。他暗中冷笑,还是趁乱砍了他的头,再推给行宫禁军谋逆,将他们一举杀尽了,看还有哪个敢废话,这么想着,便纵马上前,喝道:“大胆贼人,竟敢挟持陛下,还不束手就擒。”

倪大义嗓门颇高,两军阵前一声呼喝,倒是将卫明晅给吼醒了,他冷冷看向这睁眼说瞎话的重瞳之人,高声道:“倪将军,去岁御前曾见君,今日可是没戴眼睛,朕就在此,也敢信口雌黄。”

倪大义一愕,便有些张不了口,眼前之人确实便是恒光帝,他是个粗人,怕话说多了动乱军心,当场就被噎住了。

恒光帝环顾四周,冷声道:“朕是卫国第四朝皇帝卫明晅,倪大义罪大恶极,蓄意谋逆,论罪当诛,奉安军被蒙蔽者,速速缴械投诚,朕既往不咎。”

卫明晅的声音传了出去,却如石沉大海般,眼前的奉安军便似没听见,人人眼中皆是杀意,显是不为所动。

倪大义身旁闪出一人,此人双手各执一柄弯刀,扬声笑道:“还是省些力气吧,再若胡言,爷爷第一个便射杀了你。”

卫明晅脸色未变,心中却如闪电急转,瞧眼前情形,只怕除了倪大义,这来打头阵做先锋的多半也是赤坎人,奉安军如此,其他军营呢?

敌军见卫明晅沉默,立时便哄堂大笑,叫嚣着骂起来。

卫明晅身旁的神机营统领王折坔是个急躁脾气,所谓主辱臣死,他受不得这份羞辱,便要纵马上前,却被卫明晅伸手拦下了。

王折坔急道:“陛下,待我去杀了这个狂妄之徒来祭旗。”

卫明晅寒着脸道:“急什么?”

那里倪大义等人见卫明晅等不敢应声,更是放肆取笑,他一挥手,便有两人上前,扔上来一个物事,血淋淋的直滚到禁军面前,仔细看时,竟是个人头。

宋婴近前查探,却见那人头上血肉模糊,半边脸被砍去了,眼珠也只剩一个,耳朵极长,正是适才见过的夏语春。

卫明晅也看的清了,他压下心中狂怒,对着倪大义道:“这是赤坎人的窄刃刀砍的,原来竟是倪将军亲自动手。”他对着宋婴使个眼色,宋婴将夏语春的头颅捧了回来。

倪大义一惊,不想竟瞬间被恒光帝看破了身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长声笑道:“不错,我正是赤坎人,今日便为我边疆丧命的赤坎男儿,取了你这狗皇帝的性命,明日再打到金銮宝殿去捉你一家老小。”

卫明晅听的不耐烦,当即冷笑一声,对着王折坔道:“射他盔缨。”

王折坔满腔愤恨,正自无处发泄,当即拉满了弓,长箭飞出,嗖的一声直扑倪大义面门而去。

倪大义刚说完金銮宝殿四个字,便觉眼前一花,劲风袭来,他暗道不妙,在马上一个后仰,躲过了这一箭,他身后的卫兵却没这个好运,只见将军后撤,额上已然中箭,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摔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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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瞳指每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有点渗人。一目两眸,古代人认为圣人才有此相,比如仓颉,比如重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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